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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建筹备组在第一期诗词绘画书法栏目作成美篇公布后,铁建人阅读量已超过人,反应不错,留言与赞誉很多。充分展示了铁建人的精神面貌及铁建精神,诗词、书法、绘画也达到一定的社会水平。为了继续活跃铁建人的文化生活,我连积极响应铁建筹备组第二次收集战友们的摄影、散文、诗词、绘画等作品以美篇形式纪念铁建50周年活动的精神,现将铁建一团七连第二次收集到的摄影、散文、诗词、绘画、书法、等爱好者的作品在《铁建故事》公众平台展示汇报如下:

年5月7日一团七连的战友们49年后重返京原线赴大营战友们的拍摄照片

在自己修筑的路基上,火车??极速驰过的那一刻我们的留影

今日的大营村口路牌

年6月30日一团七连的战友们赴古交时战友们的拍摄照片

年5月7日铁建30年大庆时全连的合影留念

年10月七连全体干部战士在古交长浴沟合影留念

年10月20日古交一团三排女战士们的合影留念

年10月20日一团七连全体干部的合影留念

京原线上的女战士

一、摄影、散文爱好者及作品

  1、王恒起,69岁,原一团七连二排付排长,返城后入职山西省电力公司电力物资公司退休,业余摄影爱好者。他的摄影作品多篇并大受人们喜爱。

内蒙雾松

  2、赵中苏,70岁,原一团七连一排长,入职太原电解铜厂,后调入山西市场信息报,年——年到省电视台驻省供销社记者站工作,市场信息报社退休。报社大院长大的他,把摄影作为一生的爱好和追求。走到哪儿都能捕捉到美景,走到哪儿都有一段美好的故事,走到哪儿都有一帮志趣相投的朋友。

魔鬼城~新疆

开都河~新疆

上学途中~湖北张家界

开心锣鼓~太原

坝上晚霞~内蒙

涓涓滴翠~河南云台山

春到双塔(太原)

桃花沟(太原)

争拍湖北武当山

武当山晚秋

无题~广西涠洲岛

观棋~广东开平侨乡一条街

旅途美造型~广州一帮舞蹈发烧友在广西

那香海落日余晖~山东威海

3、孫双连,69岁,.5.7参加铁建一团七连,三排七班战士,年10月分配到交通局红旗汽车修理厂,年退休。摄影、彩视作品爱好者,三篇彩视作品(另发):、、照片1、2、西山南寒公园。

喜欢摄影的她,随时随地在捕捉着美景。

照片3摄影在迎泽公园。

 4、 元桂英,70岁,原一团七连女突击班战士,返城后分配到华北电建,后调入山西省太原卫生材料厂直到退休。热情、健谈、活泼、开朗的她人缘极好,七连群的建立和发展她功不可没。散文、诗词爱好者。

我人生的第一次远行,发生在年。时值文化大革命中期,群众运动在全国上下开展得轰轰烈烈、如火如荼。初中毕业不久青春年少的我们也被懵懵懂懂地卷入了滚滚向前的革命洪流之中。到农村去,到边疆去,到厂矿去,到基层去,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这是党中央的号召,也是千千万万青年心中的渴望。

在声势浩大的动员下,老三届中学生开始了上山下乡大迁移,一部分到了农村,一部分从学校分配到了工矿企业,剩下一部分赋闲在家,观望、等待,不知所措。我就是这其中的一个。在那个当年唯成份论的年代,出生不好的都称为黑五类,我家是贫农,按当时来说就是红五类,应该是不愁找工作。当年我家住在东岗路,归属桥东公社管,公社招收铁建兵团人员时街上好多年轻人都报名走了,剩下的同龄人寥寥无几,除我之外大都是出身不好去不了铁建的,无所事事的我们,今天窜你家,明天窜我家,天天议论的话题都是找工作。过了大约有一个来月,邻居女孩儿不知道从哪儿听到消息说,有好多人自己跑到繁峙找铁建部队去了,现在也没回来,估计留下了,问人家大人,大人也支支吾吾地不说,后来才知道因他们家出身不好,生怕街道主任听到风声,再到铁建把人家给揪回来。和我经常玩的几个邻家女孩,因出生不好也想去铁建碰碰运气,每天凑在一起就议论这个事情,念头越来越强烈,信心也越来越坚定。她们几个也顾不上考虑什么出身政审之类的,都陆陆续续地投奔铁建去了。

我现在也回想不起当年我是怎样下决心要走的,走之前我做了一个扁桃腺小手术,因为我平时因扁桃腺发炎经常感冒,如果这样去了铁建,三天两头感冒,又得不到父母的照顾,怕是胜任不了繁重的体力劳动。不记得是哪位高人建议我去山大三院做这个手术的,虽然是小手术,但因当时技术落后,切除扁桃腺的整个过程,让我体会了什么叫生不如死,至今想起来都毛骨悚然,心有余悸。

做完手术几天后,我和我一个街上邻居二英商量好结伴去铁建碰碰运气。二英和我一样也是瘦瘦高高,长得非常洋气,一头自来卷,还有一双弯弯的不大不小的眼睛,特别像30年代明星黄宗英。记得我俩是一天晚上从太原老火车站走的,走时一个人背了一个包,带了些随身用的洗漱用品,其他什么也没有拿,因为不知道人家收不收。二英因为家里政治上有些问题,心情很复杂,一路上忧心忡忡。我当时心里根本没有一点负担,出身好,加上我生来就是大大咧咧没心没肺,从小长这么大,没有痛苦过,也没有忧愁过,当时我父亲还是太钢的一个小干部,记得月工资是80元,家里的生活就算过得比较殷实,我上面有两个哥哥,爸爸对我这个小丫头宠爱有加,每到过年都要给我买好多漂亮的头花和花头绳,还要给我做新衣服。对于我来说不像是去投奔铁建,倒好像是离开大人出远门玩儿一趟似的。就这样一个娇生惯养的姑娘第一次离家远行,你想我的父母能不操心吗?我永远忘不了,我和二英快进站的时候,我父亲骑着车子满头大汗赶来,叫我跟他回去,我执意不肯,父亲没有办法,只好叮嘱我一路小心,注意安全,到了铁建一定来信报安,当时我很不耐烦,催促父亲让他快点回去,然后和二英头也不回地进了车站,踏上了去原平的火车。直到现在回想起父亲当时的眼神我心里都难过极了,无法想象父亲当年是怀着怎样的牵挂和不舍回到家中的。

那个年代的火车是又破又旧,车上坐的大都是农民,说着听不懂的原平话,抽着非常难闻的烟,车厢里烟雾缭绕,烟味,汗味,脚臭味混杂在一起,我又刚动了扁桃腺,被呛得几乎窒息,就这样经过几个小时的颠簸到了原平站,因为到站时约凌晨三点钟,无法赶路,只好在小站里找了个能下脚的地方,坐了约两三个小时。天亮了,我们就一路打听找到了团部,接待我们的是一个胖胖的大约不到50岁慈眉善目的中年男人,说的一口北路话,比较幽默爱说笑,把我和二英还有只身跑来的一个女生一块安排到离团部不远的一个破房子里,每天还有一个十六七岁的团部通讯员,来这里跟我们聊天,虽然还没有答应让我们留下来,但当时我们的心情还是非常快乐的,每天和团部的这两个一老一小侃大山,至于每天聊的什么话现在也记不住了,只记得印象中这个小通讯员姓陈长得非常清秀机灵。过了大约一星期不到,我和二英被分配到一团七连,一块儿住的那个女孩儿分配到了别的地方,幸运的是我和二英同分配到一个班,随后家里就把我们的行李寄来了,从此开始了铁建生涯。

我们所在的七连一共有多名青年战士,平均年龄不到20岁。当时的任务是增援配合解放军铁道兵修铁路,运土方,砸石头,抬铁轨。劳动强度很大,天天超负荷运转。这些来自省会城市的年轻学生,许多人从小一直在父母身边,家务活都没怎么干过,更别说干铲运土方的重体力活。尽管心理有所准备,但真的身临其境,繁重的体力劳动,恶劣的自然环境,简陋的生活条件,还是让我们感到承受不了。

那时我们住的是一个里外间的小破屋,我们几个背靠背睡在一个大炕上,到了冬天家里没有火炉,房子到处走风漏气,晚上冻得根本不敢脱去棉衣棉裤,紧紧挤在一起,蜷缩着身体,也许白天太累的缘故,这么恶劣的环境我们竟也不知不觉睡着了。当时我们经常睡到半夜口渴难耐,但是屋里没有火,不能烧热水,屋里墙角放着半缸冷水,早已结成坚固的冰,我们几个就用砖头,在缸里猛砸,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砸出点儿零星冰块,我们穿着棉袄棉裤,嘴里含着冰块,浑身冻得哆哆嗦嗦。在那段艰苦的岁月里,女战士的难言之隐更是令人揪心,不仅要有战胜体力上的决心,还要克服生理上的烦扰,到现在我还记得在一个屋住的二英和培香,她俩每当到了生理期都特别痛苦,有一次我记得是冬天,半夜醒来看见二英脸色苍白,穿着棉衣棉裤歪靠在被子上,一晚上痛得都无法入睡,培香每逢生理期三天都哼呀嗨呀地喊叫不停,整个人就和散了架一样,让人看了好难受,至今想起这些事儿都让我好心酸。

在那个物质极其匮乏的年代,干着重体力活的我们饭量都特别大,再加上缺油少肉,营养不足,吃饱饭似乎成为了一种奢望,能有点额外的食物更是会让我们欣喜若狂。曾记得一天郭培香未婚夫徐林从太原给她带来一军用水壶豆腐干咸菜,还有烧饼,她分给我们几个人吃。结果我们几个狼吞虎咽,风卷残云,很快就把豆腐干咸菜和烧饼吃得所剩无几,其实人家未婚夫是想让郭培香细水长流,每天给自己补充一点营养,而我们几个却一次就给人家吃完了,至今想起来都很难为情。林果的父亲当年是蔬菜站的采购,经常出差在外,在那个计划经济物质匮乏的年代,他的父亲就有很多便利条件,所以她家生活比一般家庭都富裕些。当时他的哥哥也在铁建,她父亲经常给他们兄妹捎来许多好吃的。他哥哥拿走其中一部分,剩下就留给林果,林果总是与我们一同分享。我现在都能想起来有西瓜,桔子罐头,还有熟肉,在那个年代能吃上这些东西,实在是太奢侈了!

艰苦的生活,繁重的劳动,强健了我们的体魄,磨练了我们的意志,更让我们收获了值得珍藏一生的友谊。在这里我结识了我的一生好友,聪慧美丽的任林果,感谢她在铁建那段岁月里,给我许多关怀和温暖,除了能经常分享到好吃的东西之外,她还经常让我穿她的漂亮衣服,记得她有一件平方领的大红格上衣,说来也巧,她的衣服就像给我做的一样,穿上别提有多合适了,记得她还有一双方口一带古铜色翻毛皮鞋,也是让我非常喜欢,爱不释手。在那个年代,我们的家庭可是买不起的,她好像知道我的心思似的,有一次她居然拿出这双鞋让我穿,我虽然不好意思,但又按捺不住爱美之心,急不可耐地穿上,感觉就像过去的资本家小姐一样,仅仅是穿了一双鞋,却让我感到甜甜美美,心花怒放。连里还有一个叫温春芳的女战友,白净的脸上戴着一副眼镜,个子不算高,给人第一印象就像知书达理的文艺女青年,比我小两岁,但她非常懂事体贴,经常主动帮我洗工作衣,说我手小洗不干净,每当想起这些往事,依然眼眶湿润,感动良久。

随着工作任务的完成,我们陆续撤回。二英大约在71年9月份分配回太原烟草厂工作,林果因后来当了食堂会计兼保管,直到铁建最后解散时才分配回太原。我于年约9月份分配回省电建公司。

人生的第一次远行,我参与了祖国的铁路建设,为祖国的发展尽到了自己的绵薄之力,成为我一生都引以为豪的荣誉和骄傲。

人生的第一次远行,我收获了一生中最好的朋友,结下了值得永远珍藏的友谊。

人生的第一次远行,根植于心的铁建精神成为了我生活的坚强支柱,成为一生向上向前的不竭动力。

5、邓振华,男年生人;年2月参加铁路建设兵团,为一团七连一排二班战士;72年11月分配到山西电机厂工作,年退休。报社大院长大的他喜欢写作,你看了他写作的两篇文章,他对铁建生活的深情厚谊,一定会给你留下深深的记忆。照片中前者为邓振华。

指挥部是太原市警备区受政府的委托而成立的准军事化建设兵团。是由太原市三个城区的知识青年组建而成的,服务于国家三线建设的战略部署。其下辖三个团,共计八千多指战员。

在配合、铁道兵结束了京原线的施工任务后,于一九七一年春节过后转战至了太原市古交区。为古交钢铁厂至娄烦狐爷山矿区修建一条铁矿石专用线,全长60余华里。

指挥部就驻扎在河口镇的铁磨沟村,一团团部设在古交镇。我们一团七连就驻在河口镇的长峪沟村。后经陈庭俊指导员讲,七连似乎已成了指挥部的直属连,其执行的主要任务就是为铁路全线修建车站站点而烧砖与筛沙子。

长峪沟是一个深入沟内的自然村,也只有百十来户人家,村舍依着山势建在山脚下,高高低低没有一个统一的规划。绝大部分房屋都是因地制宜就地取材,用石块坐浆磊砌起来的。虽谈不上高门大宅,却也经济实惠,起码是冬暖夏凉,这就是村民们祖祖輩辈赖以生存的居所。而一些有办法的也用土坯起墙,外包青砖,看着倒也很体面。

一条较为平坦的乡村道路,是房屋修建时专门留岀来的,路的尽头已是村民们不大的耕地了,地里稀稀拉拉还有几棵核桃树及枣树。

路的旁边就是河床了。每逢下雨,洪水便咆哮着一泄而来,成年累月的冲刷已形成了好几米落差的断崖。

进村基本上没有什么路,就是直接行走在河床上,上行几百米后才有一条土路连接河床,也仅仅是两米左右的窄路,而且还是一路上坡,并一直保持着原始的状态。

村里没有水井。每到清晨,村民们便挑着水桶拿着葫芦锯开的水瓢到汾河里去汲水。住在深沟里的村民也只能再往山上的后沟走,去那里的泉眼处挑。

七连进驻长峪沟后大部分男战士就住在沟谷对面的小学校里,其实就是过去的一座庙。别想着有床有炕睡,全是床板一块挨着一块放在地上的大通铺。地的中央生着一个用汽油桶改造的大火炉。好在村里就有一个小煤窑,烧炭十分的方便。谈不上暖和,却也不算太冷。

七连执行的第一个任务便是为村民修一条通往村里的道路。这就要求把村口近五十米长的土山炸开搬走。再向前延伸四百多米将路面拓宽。这项工程历时二十多天,体现了军民共建的鱼水之情。

道路修完了,所有的战士也都被分配在村民家里借宿了。“三大纪律,八项注意”是我们与村民共处的宗旨。我们不仅要完成连里布置的各项任务,还要主动的去帮助村民打扫院子,帮村民去挑水,做一些密切军民关系的好事。

女排的战友们则在樊志君排长的带领下在汾河的河滩里支起了筛子开始筛沙子了,是为水泥的施工提供原材料,这也是我们七连的任务之一。

面向村口的右侧有两座经年不用的旧砖窑。但在风吹雨淋下已变得有些破败了,必须经过一番修整才可以恢复生产。

当初从娄烦县请来了一位烧砖师傅,连里委派张振光同志配合师傅进行整修砖窑及烧制工作。后来又换了一位河北师傅。

在整修砖窑的同时,也平整出了一千多平米的场地,并分岀一块用来做脱坯的场地,还要挖若干个一米多深的水坑,再用三合土拍打在坑壁上,这样做成的水池就不会渗漏了。另一块则用湿土夯岀一行行长条形坯垛的架底,作用是不让雨水淹上砖坯。

二排长马国胜从忻州买回来几十个三斗式砖模,是用见水不易变形的楸木制做的,每个砖斗底部都有两个绿豆大小的通气孔。烧砖师傅给我们做了示范,从土堆的饮水、铁棍的抽打、脚踩、翻堆、到怎样把泥甩进砖模里,怎样刮平,又怎样脱坯,再到如何修坯、上架等等一系列的工序。

一开始,忙活一天每个人也只能完成一百多块砖坯。可这就是个熟练工,没多长时间产量就蹭蹭地上来了。

每天早晨天刚放亮,战士们便来到了砖场,每个脱坯手的工作场地上都有一堆昨天用水闷过的土堆。我们首先用铁锨将土堆周边的湿土铲上土堆,接着便抡起近两米长的六棱钢棍开始劈打,直到全部打散打透,才开始用铁锨把散开的泥再次堆起来,接着又开始抽打一遍,如此两遍之后就穿着长统雨鞋,进去反反复复地踩踏,然后再将摊开的泥向中间用铁锨使劲地拍上去,这时整个泥堆已经没有了夹生土,变得筋到而致密了,这时我们才回去吃早饭。

饭后的工作就是先清理场地,然后撒上一层薄薄的细沙,这时将三斗砖模在旁边的水池里蘸上一下,再抓起沙子往砖斗里撒上一些,就好比咱们幹面时撒的面扑一样,为得是扣砖后容易利模。一切准备就绪,才脱了雨鞋光着脚丫开始操作了。

早已轻车熟路的我们把砖斗轻轻磕上一下,把它端放在泥堆前,双手搂下一团泥巴在地上翻滚着揉搓几下,便反手甩进了砖斗内,没几下三个斗子就全装满了,再拿着拴着钢丝的竹弓顺着砖斗的平面从头拉到尾,接着将割裂分离的余泥甩在旁边。这时双手端着模子走到自己场地的最远端,轻轻地侧放下,然后猛地扣倒。这才双手平端着砖模的两边往上提,就听见砖斗底上六个进汽孔咝咝地向里吸着气,倾刻间就觉得手里一松,三块长方形的手工砖便整整齐齐的落地了。一天六百块砖的定额,如此反反复复的要跑二百多趟,不合格的砖坯必须废弃并要重新补上。

快晌午时,先脱的砖坯已经变硬,我们便开始了修坯工序,每个人都用自己的砖模底部拍打着每三块砖坯的长侧面,再拍打一遍短侧面,最后盖顶再压一下。被修过的砖坯马上变得有棱有角十分的规整了。

吃过午饭歇过了晌。我们又戴着草帽来到工地,要把砖坯一块一块地侧立起来,再歇上一个时辰,就开始将砖坯一块一块地摆在木板上,再端到晾坯场,又一块一块地上架垛了。

被腾空的场地上又被新拉来的坯土占领了。我们则把新土一点点的摊开,就像在家里打煤糕那样中间留岀一方盛水的小池,池的大小深浅早已心中有数了。然后用铁锨将土堆的外沿反反复复拍打几遍,其目的是防止饮水时跑漏。然后用水桶在池子里打水慢慢的注入土池里,直到水量足够为止。这时才开始将外沿的干土向池内回填,一直要填到外沿的土层岀现湿土才罢手,这时也就该收工了。

八一建军节就要到了。天天这样反反复复的操作,谁都想能在节日这天休息一下,好去古交镇吃碗炝锅面。因为我们的火食除了窝头就是水煮白菜,一个星期才能定量吃两个馒头。自己给自己改善一下添点油水便是最大的奢望。我们基本上是没有休息天的,就是下雨天不能脱坯,但还是要冒雨去用苇帘苫盖架上的砖坯。

命令下达了,八一这天不休息,要以实际行动向建军节献厚礼!可连里研究决定,若想过节休息就必须赶岀这天的任务才行。

这下可忙坏了拉土的战友,也忙坏了拉水的战友。然而更辛苦的还是脱坯作业的我们。本来六百块砖坯的定额已是满负荷了,可要再增加一倍的工作量,可想任务的艰巨!

七月三十一日我们起得更早,面对眼前多岀的一堆坯土也只能硬着头皮干下去。早饭给送到了工地,我们狼吞虎咽地吃了早饭又继续干着。午饭又送来了,歇晌也没有了。

烈日下的脱坯场上,几十个被晒成古铜色的战友光着膀子,戴着草帽在场地上来来回回的穿梭着,一会儿蹲下脱坯,一会儿又小跑到泥堆前往模子里填泥,到处都是匆匆忙忙的身影和此起彼伏的填泥声还有扣模的啪啪声。每一位战士的脊背上都是汗水流淌,所穿着的短裤也早已湿漉漉的了,有的裤脚处也泛着一圈圈白色的汗渍。每个人都为了明天的休息还有炝锅面而突击着,修坯的工序也在其间穿插进行。渴极了,端起炊事班给晾好的开水咕咚咕咚喝几口,再拿背心抹一把满头满脸的汗水,接着又继续干。一直干到满天星斗时才如愿以偿地将这一千二百块砖坯全部上架。

过节这天,我们吃过了早饭,一帮子战友懒懒散散地从长峪沟渡了岀来。路上的行人十分的稀少,偶尔也有三三两两骑自行车的人经过,他们总是看稀罕一样盯着我们打量,因为我们在暑伏天里依然穿着白菜绿的棉衣,不稀罕才怪呢。可我们知道,这夏天穿棉衣的感觉真的不热,反而觉得好像在荫凉地里一样,因为热辣辣的太阳晒不透。

从古钢方向开来了几辆大卡车,我们站在路中央挥手示意要搭车。司机一见是“铁匪”拦路,赶紧刹车停了下来,陪着笑脸问我们要去哪儿?我们嚷嚷着要去古交,哪知一停车这帮人早已翻身上了车。上车一看,车斗里装满了固定铁轨的道钉,原来也是自家人啊!

距吃午饭还尚早,我们在古交镇上溜溜达达,逛游着乡村式的街道。虽然这里是古交的行政中心,却和一般的乡镇毫无二致。我们在一家仅有的国营商店里买了牙膏和肥皂,抽烟的也都买几盒两毛钱的战斗烟,并拆开来一人一支分享着自由自在的悠闲。

坐落在金牛街上的这家国营饭店,最岀名的就是炝锅面。三毛钱一大碗,两毛五一中碗,两毛钱一小碗。其美味远近闻名。

一开门,我们就忽忽啦啦地坐满了。没多久,每人桌前一大碗香喷喷的炝锅面就端上来了。我们最想看到的就是那七八片红烧肉!那焦黄的猪皮旁边,油喇喇的五花肉有红似白,一撮绿茵茵的香菜散撒在碗里,金针、木耳、海带丝也隐约可见。对于我们这些大肚汉来说一碗根本吃不饱,也只能是岀来解解馋了,还要加粮票再买饼子。

眼前炝锅面的视觉之美,嗅觉上勾引味蕾的迫切,尤其喉咙里的那种急噬感是如此的强烈。此时饭店里充满了稀里哗啦的朵颐之声。

每当砖坯进窑时也是全连集中兵力打突击战的时刻。一辆辆平车满载晾干的砖坯在窑口排列着。女排的战士一字排开,手接手地将砖坯传递进去,里边的师傅则指导着如何码放。持续一天多的装窑完成后就要点火了。烧砖可是个即熬人又有技术含量的工作,不仅要看火候还要把握烧砖的天数,所以要不分白天黑夜地添火。好在张振光和师傳两个人倒替着休息轮流照看。

当窑里的砖全部烧透后,就要封窑饮水了,饮水的目的是把烧熟的红砖闷成青色。饮水的工序非常危险,需少量持续的将水注入封顶的池子里,如果出现渗漏跑水,大量的冷水灌入窑内就会岀现炸窑事故。所以这个工作必需要一个有技术有责任心的人才能担当。

往往一座窑在烧另一座窑则开始岀窑了。一排承担了进窑岀窑的任务,都是在高温的情况下进行的。可以说出来有日头在炙烤,进去则要忍受窑温的烘烤。人手不够时就连女排的战友都要加入,每个人都有一块拴着背带的木板,有专人往他们背上码砖,或从他们背上卸下砖来。战友们都争先恐后生怕比别人背的少,个子高的战友一次要背二十四块,个子低一些的也要背二十块左右。记得有一位个子稍低的战友,他毫不示弱,非要和大个子比,硬要装卸的战友往他背上码放二十四块,结果却码在了脖子上,他怕砖从脖子上滑下来,便仰起头用后脑勺压着最上边的砖,双手后托着木板一步步地走岀砖窑。在这热火朝天的劳动氛围中人人都是挥汗如雨,却没有一位战友怕苦嫌累。因为我们的战斗口号就是:“一不怕苦二不怕死!”

炊事班送来了开水,战友们用衣襟抹一把汗水稍稍歇上一把。

成品区码垛的女排战友那边传来一阵阵的喝彩声,一位秀气的高个子女战友双手卡着十五块砖立起了身,接着走向了砖垛。在场的战友们都目瞪口呆了,十五块手工砖啊,这是一般男战士都难以企及的数量!她叫吴秀莲,同样是一位不甘认输的巾帼。在战友们惊羡的目光中,她的大眼睛却闪现着一种自信与自豪!

蓝瓦瓦的青砖整整齐齐地码放着,每到出窑时就会有兄弟连拿着指挥部签发的凭条像拉沙一样将砖拉到它该去的施工现场。

在那个英雄辈出的时代,每一位战士都是平凡的,然而却都有一种与时代同步的精神气概。

根据陈庭俊指导员和张振光战友的回忆,长峪沟的两座砖窑是一大一小,一座可产八万,一座可产五万,每座窑一个月可烧两次,也就是说两座窑一个月可产近二十六万块。而烧制过程也持续了半年多,共计生产了一百五十余万快砖,在全体指战员的共同奋斗下,我连圆满地完成了指挥部下达的生产任务,也有力地支持了全线站点的建设。

两张不同时期的照片中:左一为邓振华、左二为柳茂森。

战友聚会之后,突然想起我和柳茂森曾有一张在铁建时的照片,于是翻箱倒柜,终于找到了那张四十八年前的照片。尽管只有寸半见方,并且卷曲泛黄,但仍清晰地看到了我俩年青时那朝气澎勃的体态……。

看着这张四十八年前的老照片,脑子里顿时浮想连篇,这是我和茂森拿着笛子站在河滩里照的,那已是七连从长峪沟转战至古交镇的事了。

干打垒的营房医院前的一大块空地上,当时我已经从一排二班调到连部接替张建华做材料管理员了。

我的工作就是接收管理各种施工材料及各种工具到平车炸药,小到铁丝钉子。上百种门类都要登记造册,并负责每天分发,收工后又要一一回收入库。虽然繁琐了些,但比起在班里时可就轻松了许多。

在这里我不得不提到我的搭档张建华。因为在长峪沟时,他就和我一起同住在一个村民的家里。而在这时,他又和我住在同一间库房里。

他虽然比我小一岁,可18岁的他却十分的心灵手巧,什么样的工具坏了他都可以修好。尤其最难修的平车,到了他手里就和拆玩具一样十分的麻利。在工作上,我俩虽然有分工,但我们却相互帮忙,好多技术都是我从他那里学来的。可以说他也是我的一个良师益友。

每当晚饭过后,连部房后的河沿那边便会传来阵阵悠扬的笛声,忽而高亢明亮,忽而又欢快奔腾,继而便是节奏抑扬顿挫行云流水的声音,对于我来说,这优美的声音简直就是天籁之音,妙不可言。

我知道这是司务长柳茂森在吹竹笛,记得在长峪沟时,两山夹一沟的地形,使得笛音回绕在峡谷中,是那样的委婉

动听,时不时触动着我的听觉神经。心里痒痒的,真想到他跟前去看看去聆听,无奈,一天的劳累早已疲惫不堪,草草洗漱一把便倒头大睡了,因为第二天早晨六点还要跑步岀操。

此时那种对美妙竹笛的渴望又被勾了起来,我寻声走到茂森的近前,只见他不断地扭转着上身,一只脚还有节奏的踏着节拍,双手端着竹笛在吹奏。他那厚厚的镜片后面,一双大眼睛流露出激奋而自信的目光。

一曲吹罢,我谦恭地说:“司务长,你真是吹得太好了。”

他看着我笑了笑,谦虚地说:“就是瞎吹吧!”

我赶忙又说:“这和收音机里吹的一样,太有水平了!肯定不是瞎吹。”

接着我又问:“刚才吹的是什么曲子?”他像大哥哥一样,饶有兴趣地拉我坐在一块大石头上说:“这是一首《扬鞭催马运粮忙》的笛子独奏曲。”

接着他便侃侃而谈,讲述着曲调中的意境:金秋的夕阳下,绿树成荫的大道上,农民赶着装满粮食的大车,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他在空中挥动着响鞭,催促着马儿小跑着,马铃儿也欢快地响着。

在我的眼前,仿佛真的出现了那种丰收的场景。当时我被他丰富的想象力以及扎实的乐理知识彻底的征服了。当下便脱口而出,要拜他为师。

他高兴地说:“那好啊,只要你喜欢,我就教你。”

他又问我:“你懂不懂五线谱?”我茫然地问:“啥是五线谱?”

他见我不懂,便在地上用石块画了五条线,还在线里画了些像黄豆芽似的道道,说是音符什么的。

我说:“我就知道刀、来、咪、发、烧、拉、西。”

他笑着说:“知道简谱也行。”

我们聊的很投机,不知不觉天色已晚,我俩起身便回到了营房。

至此,我一有空就找他学习乐理知识,并手把手地教我怎样握笛,哪个孔是“刀”哪个孔是“来”。他不厌其烦地指导我怎样掌握手指的技巧技法,以及怎样运气换气。就连怎样粘笛膜的细节都给我一一做着示范,并让我用他的笛子学着吹。

很快在他的悉心指导下,便能吹一些《东方红》等简单调式的曲子了。

说来也怪,慢慢的只要会唱的歌曲,竟然能吹出来了,怪就怪在脑子里想着歌曲,手指却能鬼使神差地按压着竹笛上的音孔,曲子就这样飞泻了出去,连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等我把这种感受告诉茂森时,他高兴地说:“这就是熟能生巧,就是心神合一的结果!”

为了买一支笛子,我省吃俭用,两个月攒了十块钱。当茂森回太原出差时,便托他给我买一支。

几天后,茂森兴冲冲地找到我,将一支带着铜套接口可分拆的笛子交给了我,并告诉我这是G调的笛子,同时也将一张发票和五毛钱塞进了我的上衣口袋里。

我兴奋说:“你吹吹试一试。”

他马上对插好笛子便吹奏了一首曲子。立刻,清脆的笛音鼓动着我的耳膜,却也震撼着我的内心世界。因为这支笛子声音更美,还因为它是属于我自己的。

在勤学苦练中,没几个月还吹得有模有样了,不久便参加了连里组织的宣传队。在节目中,我与连部的护士贾青云为歌曲《我们敬爱的领袖毛主席》伴奏,他弹奏的乐器是月琴。

此时我的师傅柳茂森不仅是宣传队的队长,还兼合唱队的指挥。他的乐器也升级了,吹奏的是一只金属的长笛。那银白色的金属管上排列着密密麻麻的按键,显得那么精致而高级。尤其那低沉的声音带着金属管特有的音质,与竹笛清脆的音色截然不同。他说这就是西洋乐器的风格。

在宣传队这个有形的团体中,我惊讶地发现连队里真是人材济济,男男女女的战友是又唱歌又跳舞,有说相声的,有打快板的,还有说三句半的,一时间热闹非常。无意中我发现茂森真是多才多艺,什么二胡、板胡、手风琴样样拿得起放得下,尤其唱起歌来更是有板有眼字正腔圆,真不亚于专业歌手。

在那单调而繁重的体力劳动之余,文艺活动极大地丰富了连队的精神生活,也极大地鼓舞了连队的战斗士气。

很快便迎来了分配潮,快到年底时我们都陆陆续续地分配了,茂森去了太原铁路局,我被分配到了山西电机厂,建华去了太原胶管厂,贾青云去了太原电解铜厂,所有的战友都有了自己的归宿。

我和茂森的友谊并没有因为各奔东西而失落,我们一有空就相互来往。让我印象深刻的是,他的父母十分的和蔼可亲。尤其他的父亲是艺校的校长,一位高级干部,更是显得平易近人。茂森为长子,有四个弟弟两个妺妹,大妹妹柳素梅竟也是七连的战友,因此和他家的人都非常的惯熟,去他家就和回自己家一样。

一天茂盛告诉我,他已成为太铁文工团的首席长笛时,打内心里为他的成就而自豪。

然而,随着成家立业,忙工作,忙家务,带孩子,再加上下海风潮的冲击,便慢慢和他失去了联系。没想到快古稀之年了,才又相聚在了一起。此时的茂森已然是满头的银发了,还有许许多多的战友都已步入了暮年。然而这种战友情却显得更加醇厚了。

岁月蹉跎,虽然时光这位无情的雕刻师将我们的面孔修饰的斑斑驳驳,但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七连全体战友那亲如兄弟姐妹般的情缘!

(6)徐莲花,70岁,原一团七连9班长后任连部文书、连团支部书记,年9月分配工作到太原炼油厂(现在的石化总厂)年9月调入山西太原卫生材料厂,年12月调入南城区计划经济委员会(现在的迎泽区发改委)直到退休。散文、诗词爱好者。喜欢写作的她也喜欢旅游,近年来写作游记余篇,其中美篇作品69篇。

战友情,是一份真挚的情;

战友情,是一份难忘的情;

战友情,是无话不说的好姐妹;

战友情,是情同手足的亲兄弟。

来了!来了!他来了,你来了,我们大家都来了。为了这近半个世纪后的旷世之聚,我们于年6月30日从四面八方赶来济济一堂。喜悦的心加速跳荡,歌声、笑声,汇成欢乐的海洋,48年后的今天,战友们久别重逢,仿佛又沉浸在那昨日的连队……

记得毛主席曾在《重上井冈山》那首诗中写到:“三十八年过去,弹指一挥间”当时我们曾感慨,三十八年那是多么漫长的岁月啊!如果50年前我们中间有人说上一句,等咱们50年后再聚首,肯定会引起一片哗然!50年后的聚会,可能吗?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近半个世纪的光阴流逝,可年华不散。今天我们就要把这个问号变成感叹号,来实现我们近50年的大团聚。

我们中最小的也60多岁,年长的更是70开外了。虽然大家都已年轻不再,可激情依旧。看到这么多似曾相识的面孔,我们都在拼命地追忆着,并互相提醒着,一下子就想起了48年前的你、我、他!

每一个人年轻时的模样,年老时的仪容,都在眼前交替着出现。

年轻时,我们的工作、生活都十分艰辛、紧张,在单位都踏踏实实、忙忙碌碌地工作,在家里还得精打细算的过日子。在每天看似平庸的生活里,谁也看不出我们有什么与众不同,可我们铁建人自己最清楚,在死水微澜的表面下,我们的希望没有破灭,理想还在涌动。其中一个很主要的动力,就是源于每到一处总能听到别人的赞叹:“铁建人吃苦耐劳,好样的!”

我们抓住一切可以学习的机会,付出了比别人数倍的艰辛,我们的战友们,有多少人奋斗出了理想的事业,取得了骄人的成绩,圆了当年的梦。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当年在连队也没有觉得我们的连首长们有多么了不起,他们的严格管理,我们的积极工作,一切都是那么顺乎自然。可当我们踏入社会、进入新的工作后,才真切地感受到当年德高望重的连首长们,将他们做人的品格和才能无私地传授给了我们,武装了我们,所以我们每到一处都拥有一个比较高的平台,并终生受益。

敬爱的连首长,无论我们年龄多大,活到多老,你们永远值得我们高山仰止!

今天的第一站是参观汾河水库景区。汾河水库位于娄烦县境内下静村至下石家庄之间。南北长15公里,东西宽5公里,总面积为32平方公里。控制流域面积平方公里。容量为七亿立方米,相当于十三陵水库的十三倍半,最高水位线,海拔.4米。

汾河大坝是目前世界上最高的人工水中填土均质坝,在国内外享有很高的知名度。

高台仰水——登仰水台,俯瞰汾河景色,放眼大坝雄姿,缅怀水库建设者之丰功伟绩,五万大军平车移山,水中填土四百万方,填土大坝世界之最;英雄浩气长存。

我们敬仰水,水是生命的源泉。汾河是山西的母亲河,“高台仰水母亲河,大坝俯山三晋地”

晋湖流芳,高树流金,娄烦餐秀;

绿野仙踪,青山泛舟,古荡寻梦;

汾河大坝,气势宏伟,汾河水库,水面宽阔,禽鸟飞翔,鸟语花香;

置身景区,近观、远眺、俯瞰、仰视,如在画图之中。

大家纷纷拍照留念,此刻,七连的战友们,又找回了久违的凝聚力。

午饭安排在古交镇上的“九号饭店”,午饭很丰盛,大家吃着、喝着、聊着,仿佛回到了连队,兄弟姐妹们在一起,那种感觉真的很幸福。

饭后,大家在隔壁的公园里休息,长久不见的战友们激情未了,能歌善舞的福根、恒起、素梅、春生、合灯、金娥、桂英、艳珍、赵人们带着大家跳起了广场舞,没有欢快的音乐,但是战友间与生俱来的那种默契,竟如此合拍。

今天的最终目的就是走进长峪沟,看看当年我们工作生活过的小山村。

走进长峪沟,展现在眼前的是拔地而起的座座高楼,“长峪沟小区”展现在了我们眼前。再往里走,小山村依稀还在,村民不在了,弯曲的“街道”,窄窄的院落,小小的农舍,尽管已经荒芜、衰落、满目沧桑;看到她现在的模样,我依然能清晰的记得我们年轻时的情景,好像就在昨天,我们在这里居住、在附近劳作;这个小山村承载了我们多少的记忆和怀念,战友间的互相关心、帮助和友谊,带给了我们多少的铁建情怀,让我们几十年,记在心中。

在一个深秋,我离开了这个小山村,我当过工人、干部,哪一个都比在小山村的时间要长,但是我对这里却有着深刻的怀念。

我眷恋这个小山村,不忘;

战友们的情谊一直在心,不忘!

走进村里,大家各奔东西,大家都有一个默契的想法,去寻找各自的房东了,寥寥无几的村民。远没有当年的人气了。记忆力超群的毛顺之前来过这里,他带着我们找到了当年的连部(食堂、卫生所)院落,福根和素梅也找到了他们曾经的院子,素梅指着已经塌陷的南房,福根指着惨败不全的西房,肯定地说。我理解他们此时的心情,有遗憾,也有满足。合灯正好碰到了当时的邻居,好客的村民知道了我们就是曾经在村里的铁建人,客气的让着我们到屋里坐坐,喝点水。看着善良可敬的村民,我们的眼睛湿润了……

再见了,长峪沟!再见了,亘古不变的大山。四十八年前一起到这里,一个锅里吃饭的战友们的合影出现在了眼前,谁说岁月无痕,当年稚气未消的战友们,现在都近七旬了,无情的岁月在大家身上留下了抹不掉的痕迹,令人感叹!

此刻,我似乎才真正对活在当下,珍惜今天,又多了一分理解。

战友们在汾河湖畔及长浴沟村的留影

当年的连部

连部对面的小卖部

长浴沟村窄窄的小路

毛顺之前来过这里,对这里很熟悉。

难得一见的战友们留个影吧!

把瞬间的美好都记下来

饮水思源汾水长流门楼

七连的战友们好!

参加乐华城活动的战友们相聚在一起

  久别重逢的战友们在一起聊忘不了的青春岁月,聊几十年生活、工作的经历,聊我们进入老年生活的趣事,聊不完的话多着呢……

热爱文艺的兄妹俩

柳茂森在笛子独奏表演,悠扬的乐曲太好听了!

柳素梅的歌声悦耳动听、深情并茂,听了还想听。

独具特色的乐华城,景色宜人。

看到李森群主发在朋友圈《姑苏风光乐华城,康养时尚一日行》的帖子时,正值我们小学班群想在国庆前组织一次《追梦人生70年,与国同庆》的出游活动,等把这个消息传递给同学们时,大家激情澎湃,积极回应。我和桂英都有让我们铁建战友们一起参加的想法,与连里筹备组的战友们商量后一拍即合。但此次活动是有要求的,人员要够数,还得有7—8个好的节目表演。这有些难度,但对经历过坎坷和磨难的我们这一代人来说,好像这些都不是事儿,我们商量后一致意见—去!在这里彰显了友情的力量。

友情的奇特作用是,如果你把快乐告诉一个朋友,你将得到两个快乐;如果更多朋友把快乐告诉更多的朋友,你和你的朋友们将得到更多更多的快乐!

朋友就是感情很好,有共同语言,而经常交流,相处起来很舒服,双方有时间就相约在一起聚聚。同学、战友、同事、都可以是朋友,互相帮助,互相支持;还有老友、邻友、棋友、朋友的朋友都是好朋友。

90人的组团,远超过7—8个节目的节目单有了,而我们只用了很短的时间就搞定了。

今天的第一站就是游览位于太谷的乐华城。乐华城主要以叠山、理水、建筑、植物为四个主要元素。

乐华城以水为主,疏朗平淡,建筑近乎自然风景的园林,给人以闲适、淡雅的人居环境,闲中取静。不出城市而得山林之性、逍遥自得,而享先居之乐。

以中式徽派建筑风格设计建造的乐华城,青砖、灰瓦、雕梁、画栋、布局严谨,轴线明确、轮廓起伏、主次分明,以“一宅六院”“私属合院”的“六合院”创新构造,勾勒出中国宅院的精髓。

以白色石块垒砌的晋商文化宣传墙,将晋商的经营策略和精神的观点一一呈现出来,让我们身为晋商的传人无比的骄傲和自豪。

移步换景的乐华城,漏窗不同、角度不同、对象不同,宛如看一幅幅精美的连环画。

从九里春进入园林,由相对开阔进入相对封闭的空间,让人有种“由放到收”的感觉。

在园中有南方独有的名花古树,走在小桥流水、烟雨朦胧、山似水似画的意境中,让你在归家途中享受来自姑苏小镇盈盈暗香的园林景观。

栓马桩,也为乐华城的园林景观带来了一些画龙点睛之笔。

随处可见的“飞龙”,据说能够震慑火灾,同时也是意欲皇权的象征,在这里寓意着您的道路一飞冲天。

一进镇,烟雨流水,江南姑苏风情小镇白墙漏窗、飞檐挂壁、每一隅都是文化、艺术、历史与人心的交织。

二进园,步移景异、景随步移,境随景生。

三进巷,曲径通幽、长街曲巷,满藏姑苏烟雨里的江南情怀。

四进院,东方庭院、花木石草、绿树成荫,于院内自造一方山水。

五进室,从容归家,青砖、灰瓦,江南诗画般的人居美景。

精彩的节目表演开始了,这是我们这次出游的重头戏,由桂英的小妹翠英等六人表演的《伦巴舞》和《天边》,刚劲有力、英姿飒爽。好友王书兰的《见到你们格外亲》《梦中的兰花花》音域宽广、嗓音洪亮、深情满满。铁建战友柳茂森的长笛表演和独唱,抑扬顿挫,好听极了。年已七旬的邻友李凤兰的舞蹈《拉手手,亲口口》娴熟、高超技艺的舞蹈艺术,将一个活泼、羞涩的农家少女形象,淋漓尽致的表现了出来。同是铁建战友柳素梅的《好人一生平安》深情并茂。好友的好友郜桂英的诗朗诵《忆中秋》情感浓烈,深情优雅。秀珍闺蜜张秀青的《梨花颂》《刘巧儿》唱功和演技了得。由五中合唱团程俊德伴奏、李巧凤等四人的小合唱、把节目引向高潮,专业细腻的演唱、优美的伴奏,引人入胜。最后是大合唱《我和我的祖国》由唐明芬指挥、程俊德伴奏,专业的指挥和伴奏激起全场人员的满腔热情,朴素的感情、对祖国的热爱是我们这代人的本分和一生追求!

午餐选在位于太原小店区北格镇张花村的华辰农耕园,素朴实在的农家饭和采摘,让久居城市的我们尝到了乡村的美食味道,新鲜、好吃。

该返程了,从人们留恋的眼神中,看得出好不舍!

人海茫茫,友谊相连;真诚相待,祝福永远!缘分可贵,友情无价,让我们带着微笑,开心每一天!

7、张彦彬,Ⅰ年生,原一团七连一排三班战士,Ⅰ年进山西新华印刷厂,7年考入太原师范专科学校,汉语言文学三年毕业,分配至山西人民出版社到退休。山西盂县人。山西人民出版社编审,山西省出版标准化技术委员会委员(一)

  年6月28日平型关留影,前排左为作者

《大营忆旧(一)》

渐行渐远,渐走渐北,车队晨出太原,暮色苍茫之际,停到一个叫大营的村庄。时在公元一九七O年五月七日。极目远台山,村旁绕滹沱。塞上苦寒地,古来征战多。大营,是个有故事的地方。繁峙大营村,公社所在地,居民千余户,在山西北路,算的上少有的大村子。村子去县治百里,北上天下雄关平型关,也就二三十里,正处于忻定盆地的北缘,地扼原平至京城旳咽喉,农耕文明与游牧文明的碰撞之地。这里的繁华,在北路也是少有的。七十年代之初,那里的庙会就摩肩接踵万人云集。称大营者颇多,多与古代战争有关,繁峙大营也当与驻扎军队有关,只是哪个时期的兵营,哪个国家的兵营,哪位将军的兵营,不可考也。营,另有边缘义项。后晋石敬瑭割燕云十六州于辽,大营就成了中原王朝的北陲。辽有燕云,自然虎视眈眈,图谋南下牧马,故此战事频仍,宋辽之际为最也。钩沉史籍,杨家将故事随处可寻。村里孩子,手里玩的,口袋里装的,尽是宋元通宝,大点孩子,还有玩宝剑的(地里挖出来的),剑锋依然犀利。还能见到青铜的,孔雀兰锈迹仍在。大营附近几个村子,如左所、后所、团城口等,也应与战事有关。大营民风,淳厚朴实。刚去我们住老乡新房,在村子的最东头。房东是民兵教导员(村子大人多),那房子是准备给弟弟结婚用的,提前让我们住了。房子不高,一面坡顶,四壁粉白,不见些许污渍,窗花也是刚贴上的。家里有稀罕吃的,也总请我们品尝,足见其豪爽大方。这里不算富,一个工分三二毛钱,我们想给点钱,他却不要。没办法,只好买点糖块,塞给小孩,间或拿些炊事班的煤作为回报。紧挨我们房子西边的,是个大院,一溜正房,满院子全长的是芦苇。熬碱和编席子是当地人的副业,这家人的苇席,远近闻名,用不着赶集,慕名而来的外乡人就买光了。夏天的时候,屋子又挤又热,我们就在村东头的打麦场睡,这家人就主动送来几张席子,让我们挪到院子里,不要让野狼叼了。

人家苇席的确好,质地细密平滑,睡上去不粘不硌人,舒坦。住大营不久,赶上一家娶亲。人家请来两家班子,迎亲的前一天,两家各居马路一边,对着吹,唢呐鼓镲,震耳欲聋。夜深时,见出高低,斗败的,吃完饭走人。获胜的,第二天接着吹,还有丰厚报酬。听说,还有请两个草台班的,生旦净丑全行当对唱。迎亲正午,不管南来北往,只要交上份子钱,就可盘腿入席。咱们铁建的,一是小,二不会喝酒,份子钱只是五角,大烩菜丶油炸菜糕,别有风味。当地人也有骠悍的一面,见过他们把北插打的四下逃窜,至于自己人和自己人打,少见,和我们打,根本沒有。骠悍二字,加在他们头上,有点冤。大营的气候,算不上好。天下十三省,大营是个总风筒。夏日里毫无征兆,一阵急雨兜头浇下,工地上无处可逃,丑态万状。当地物产也可怜,仅土豆、荞麦、胡麻一类,大致与土壤和无霜期短有关。但这里的景致,当得奇丽二字。

身在其中,有回到大唐边塞之感。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夜战桑干北,秦兵半不归;昨夜秋风入汉关,朔云边月满西山。正是这里的写照。滹沱河源出县北泰戏山,由东自北,逶迤而来,村子不远处,形成一千亩苇荡。苇荡清且涟漪,水中游鱼历历可数,凫游其上遇人不惊,偶尔,也有体型较大的飞禽,路过栖息。妙在曦微之时,晨雾弥漫,氤氲万状,飞鸟自苇丛中冲出,掠过水面,留下难以描摩的叫声。除了小一点外,比起居延海、乌梁素海毫不逊色。套一句俗话,不是江南,胜似江南。滹沱河过大营,折向西南,两岸平畴百里,毫无遮拦,间或几株钻天白杨,挺立路旁,与四野稼禾、农庄形成绝对。远眺,极目处五台山,白云缭绕佛光普照。西面也有山,小且低矮,老乡也叫不出山名,望上去,宛然起伏,山势平添跌宕之感。大营,我们也在哪里留下了故事。

《大营忆旧(二)》

铁建,全称山西铁路建设兵团。彼时,中苏交恶,珍宝岛弥兵刚刚一年,两国边界,苏联陈兵百万,坦克越蒙古高原南下,不数日可兵临北京城下。三线之说中,山西属二线,险峻多山,易守难攻,有理由成为一块后撤之地,当年咱们在这里,也狠狠敲过东洋鬼子。所以,在此局势下修一条战备铁道,情理之中事。我们这个铁建,就是为修建京原线组建的。铁建言兵团,实际师的建制,下辖一二三团,师、团首长均是现役军人。师长姓崔,好像叫崔凤岐,凤鸣岐山,应是陕西人。我们常在村北的苇荡游走,在泄水口处洗澡,极少有人来此,有个红脸的团首长是邂逅者之一。首长一脸忠厚,见我们总是笑着打招呼,视性情,应该是政委。我们的住房,正对团部的后墙,后墙外就是我们偷凉的麦场,再往东,汩汩滹沱河静静淌过。那时的机关极精干,团部除三四个首长,就只一个卫生所。房子倒宽敞,旧时可能是庙观。大营大队的牲畜,也养在这里。寒酸劲现在是看不到了。当然,京原线的主角是铁十四师,番号八七一八。挖土的,压路基的,全是机械化。我们手挖肩扛,铁锹扁担,配角。人家是战士,我们民工耳。当时,铁建好像唯一不政审的地方。我们报社这帮子弟,不是这就是那,多多少少总有点问题,典型的问题青年,至于自己,倒霉还真不敢作第二人想。我们走后不久,太原就有新民谣流出:成立了铁建,小偷流氓少了一半。话有点气人,却半是实情。就这样一帮乌合之众,在滹沱河畔,呼喊着干起来了!

大营在滹沱河这边,工地在河的那边,河上架一座小桥,勉强能跑四吨卡车。一开始,来来回回要跑四趟,后来忙了,只一来一回二趟了。我们连的工地,离河南村不远,一片庄稼地,长的荞麦,揶或燕麦,实在是不认识。工地上插上了红旗,战士们摆起了阵杖,由东北向西南,从大营到沙河,五六十里地,一个连接一个连,一眼望不到边。"东风吹醒英雄梦,笑对青山万重天,这是怎样的一幅场景啊!工地上,早用石灰粉画上了线,采土有采土的地方,堆土有堆土的地方,二三十米不等。三人一组,一人挖土,两人抬筐。筐子很大,刚抬时走8字,后来才走直了。路基上堆土,大概二十厘米吧,还得打夯。大号的夯,一块二三百斤的大青石,拴上四根扶手,八个人来抬。听喊号子的口令,高高举起,狠狠砸下,夯实填土。喊号子很讲究,最高境界是视情况现编现唱,犹如七步成诗,出口成章。初起,只会呼儿嘿呦,后来请教当地人,才略有起色。号子压韵,昂扬起伏,节奏感颇强。号子是民歌的近亲,与散曲也应有血缘关系,调可变,曲也能调整,有几十个套数,可酌情增减衬字。流传下来旳号子,有很大一部分带"色"的,戏称流氓号子,一如北路的民歌。现在登台的民歌,词都改了,原先可"黄"的很,诸如亲咀咀流水水之类。这样的号子咱们可不敢喊,旁边就是女战士。最妙在号子有缓急之分,初起急调,疾如雨打芭蕉,累了改缓调,如仲夏日之夜,轻风徐来。想要治你,一个劲急调,一会儿就得口吐白沫。反之,一点儿也不累。不累只是相对的,修铁路,毕竟是个极重的苦力活。

记的七月份,连里喊出大干二十天,迎接建军节的口号,尤其二十八、二十九、三十日三天,三顿饭都改在工地吃了,一天只能三四个钟头。那时路基已很高,取土距离加长,坡度很陡了。我和宗敏兄一组,我略高,抬筐在后。一日深夜,说不准几点了,走着走着,站在斜坡上,杵着抬杠就睡着了。鱼贯而行的队伍也全停了。也不知过了多久,有人发现问题,将我推醒,我则在一个昏暗的取土坑,找见了睡着了的宗敏兄。始作俑者应是宗敏兄,太累了,跌到坑里就睡着了,这才有了后面的故事。来大营前,我素食,除猪肉丸子、猪肉水饺尚可下咽,其他肉类概不入口。到大营没几天,饭量大增,一个月四十五斤定量,根本吃不饱,只要能入口,来者不拒,鸡鸭鱼牛驴羊狗骆驼全都吃过。有一次小米干饭配带鱼,刺怎么也吐不出来,干脆连骨头一起咬碎吞了下去。到大营的第一次远足,是六月二十八日,汉城兄的二十大寿,地点选在了平型关。平型关属灵丘县地,关楼保存尚好,门楼内外是平型关村。刚到时,蒙蒙细雨,接近正午时,雨过天晴。我们在门楼上野餐,放眼望去,滹沱如带,四野烟雨朦胧。汉城兄一手叉腰,一手挥舞,正是毛泽东离延安赴重庆在飞机上的亮相,再加吟诵杜甫《望岳》诗,还真有点吞吐山河的气势。第二次远足,是逛繁峙县城。滹沱河上有座便桥,路面坑坑洼洼,汽车过此必须减速。我们就在这当儿,从车后翻身跃入车厢。司机见了,也不搭理我们。当时,人称铁建的为铁匪,没三分奈何,人家不招惹咱们。我们分别爬车,十点左右已在繁峙聚齐,夜晚一点左右回到大营。指导员还未睡,把我们叫过去一顿臭骂。现在想起来有两点后怕,一是上车时不知汽车去哪儿,二是到大营口不给停车,人家是去灵丘的。五六个人乱七八糟跳下,幸好全都毫发无损,一人交了一份检查了事。

七二年林彪事件后,亲密战友四字也臭了,实属不妥。几位亲密战友的故事,还真不吐不快。小虎兄,我们的副排长,后来的排长。小虎兄一是关心人,二是好学。长官关心战士,那是本色,不宜着墨太多,好学精神却是影响了一大批人。当时都自称毛主义者,随身所带,袖珍本毛选。小虎兄可是一大提包书,几十本,什么书不重要,那个年月,那个数量,足以说明全部问题。智者乐水,仁者乐山,小虎兄也各占一半。宗敏兄,眼光独到,高我们一点,分析事理,明晰透彻,高我们二点,胆略过人,过我们好多点。吾痴长一岁,一比一个傻帽。汉城兄,我们之中故事最多的人。择其三者介绍。爬车去繁峙那次,他的检查《在灵魂深处爆发革命》爆表,不管在什么场合,陈指导员是赞不绝口。汉城兄那时略略有一点点结巴,但语不惊人死不休,行事也多在人意料之外。从大营到师部马庄,路过铁十四师一处营房。可能四川籍的兵多,周围好几畦辣椒,那辣椒细细长长嫩绿发亮,山西未见过那个品种。他跟人家打睹,生吃辣椒,彩头就是两个馍头。这玩艺山西人根本没见过,他就敢打跟人打赌。虽然辣的面红耳赤,总算吃下去了。汉城兄打赌,十有九输,那时我们还真担心。马庄附近一处工地,施工时挖出来一大片古墓(铁道兵的大傢伙挖的,我们只是后来者),有青铜剑,兵戈一类,也有骨殖。汉城兄又与人打赌,要吃那骨头。骨头不大,但有沙子,入口沙沙作响,极是碜人,幸好又赢了。呵,天人也!二象兄,叫了个二象却未长象皮,肩膀胳膊一晒就掉皮,掉了一层又一层,最后掉成个梅花鹿。二象瘦弱,汉城兄照顾他,筐绳都拉到嘴下了,二象还走不稳,让人想起鲁迅先生笔下的“豆腐西施"。还有个叫王秀山的,莫名其妙得一绰号秀才。秀才有点小毛病,人却非常仗义,骨头硬。他从太原回来,我们总能收到礼品。有一回送我一只大碗,赛过小面盆。那时,早饭不计量,一大锅小米带豆子稠饭,吃完为止。口齿利索的,能赶上两碗,不利索就没第二碗了。有了大碗,心里一点儿也不急了。时近年末,全部完工,石子铺上了,水泥轨枕也拉上去了,铲的斜坡,光灿灿的。远望如一条巨龙横亘天地之间。走上路基,“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大功告成,凛冽的寒风中,大家呼喊着同一个声音:大营再见!五十年后再说大营故事。

  《大营忆旧(三)》

离开大营的日子,五味杂陈。来大营的时候,家还在太原,路修好的时候,家插队到盂县,归心似箭呀。房东的弟弟要结婚了,我们只好搬到村中心的一个小院里,先前连里发的煤,已换油糕吃了。年末,天气已极冷,不生火如同冰窖,心里也盼着早一天离开。但一看到横亘在天地间的那条巨龙,油然而生一股傲气。更重要的,大营还有我们留下的许多看不见的故事,正像时下网红大曾涂鸦的那句诗;少年情怀总是诗,多少浪漫谁人知(谁,原作无)。人总是要有点精神的,我们的大营精神,在大营的铁建精神,又是什么呢?我一直因此迷蒙。在大营的日子里,在苍茫的工地上,我们说的最多的是什么呢?是那八个字:一不怕苦,二不怕死!这八个字比那些长篇大论靠谱,我们喊着这八个字,唱着这八个字走过来了。这八个字的作用,真的难以衡量。大营的日子,不全是浪漫,有伤害,也有不堪回首的阴暗,但我们忘了。风物长宜放眼量,乐观主义是个宝,修过铁路的还有迈不过去的坎!常有人小看"铁匪“,那是一帮子什么人,能干成什么事呢?那帮混混,还真搞出了事情,在京原之间,在繁峙的土地上,狠狠地,重重地,涂了那么一笔!我们的铁建本身就是个创举,师、团、连,没有营一级的建制,精兵简政谁能简到这个份上。几千人的队伍,没有站的看的,全是干的。战士也好,民工也罢,无须讳言,铁建岁月我们人生的一个闪光点。有一件遗憾的事,铁建的日子,我记日记,从七O年五月七日到七一年一月十二日(结束铁建生涯的日子),少有空阙,可惜,不知怎么丢了。日记在,这个回忆不是这般模样,不会有那么多的想当然和大概。总括一句;大营故事是我们的作品,也是我们朋友、导师和鞭策者。忆旧不求存史资政,不求哲理生动,只是想与当年的亲密战友,重温这如火如歌的岁月。大营韶华梦,滹沱起鹏程。纵横江湖客,有我铁建人。

二O二O年四月二十七日

二、书法、绘画、诗词爱好者及作品

1、张惠卿,66岁,原一团七连战士,后调人铁建指挥部政工组打字。72年10月分配到太原矿山机械厂工作,先后在木工车间木模工、党委办公室打字员,3年-6年太原工人大学在职学习,6年太原矿山机械厂设计研究所工作。年调入太原市北城区(现在杏花岭)税务局工作,年杏花岭国税局退休。从小喜欢书法,但没有机会学习,年在上海浦东联洋社区书画社参加书画学习。

春节为联洋社区写对联

这些照片有工笔画、十字绣、也有小写意、小篆、

年12月绘画作品获三等奖

画作受到好评

画作:

 2、 王原中,74岁,原一团七连文书,返城后,入职市政后调入粮油公司,小店区粮食局退休,诗词、书法爱好者。连里年龄最长的战友,为找回连里的每一位老战友入群,捕捉着一条条线索骑着自行车走街串巷,在他努力下找回多位老战友。在他的影响下,连里上下其乐融融,满满的正能量。

铁流滚滚起征程,

千军万馬奔沙场。

情系三线宏图志,

一腔热血战京原。

滹沱河畔摆战场,

五台山下红旗展。

百里线上人潮动,

施工号子贯长空。

风霜雨雪半遮面,

酷暑严寒鏖战急。

战天斗地洒江天,

不见通途誓不归。

粗茶淡饭裹饥腹,

苦乐相伴克时艰。

同舟共挤常思乐,

笑对人生一瞬间。

回望岁月五十载,

铁建生涯记心怀。

酸甜苦乐谦受益,

振兴中华建功业。

铁建战士呈英豪,

汗洒热血写春秋。

锁龙班师凯歌还,

功德园满美名扬。

3、郭华平,68岁。一团七连八班战士,年分配原太原市环卫处,年在市容环卫局退休。她对连里的各项活动都积极主动参加,看着孙女的她百忙之中抽空写了两首诗词,好让人感动。

  

七连红旗迎风飘,

  

春意盎然蝶飞釆,

莺歌燕午百花开,

蓝天白云桃花海,

人间仙境报春来!

冬去春来往远眺,

朵朵桃花枝头俏,

喜雀喳喳小鸟跳,

美景陶醉拍艳照!

春回大地艳阳照,

桃花朵朵分外妖,

帅哥美女午翩翩,

浪漫潇洒乐逍遥!

摄影:郭华平

视频:孙双连

看了以上战友们的作品,你一定与我有同样的感慨!一篇篇文章、一幅幅书画作品、一张张照片,无不在展示着战友们的优秀和才气!以及几十年工作、学习、生活中一丝一毫的不懈怠和积极进取!永远青春不老的铁建人!

五十年前,我们一起走进同一个连队,共沐浴一片阳光,风雨中生活、奋进、成长,结下了一片纯真的情,留下了一段难忘的歌。

相逢是首歌,是往日欢乐的终结,未来幸福的开端;真诚的战友情永远在心中。流水不因石而阻,友谊不因远而疏,神奇的网络连接着你、我、他,连接着我们大家;千言万语化作一句话——勿忘我!

功名一时,

气节千载;

立身要高一步,

处事须退一步。

愿我们再鼓生命的风帆,无论在深山峭壁,还是在峡谷河溪;无论在僻静乡村,还是在繁华都市;我们都应不断追求春天,不断奉献翠绿;用战友的情谊结成一把坚无不催的人生大伞;为我们在与时俱进的征途上遮挡烈日与风雨,让我们的生命之树常绿!让我们的明天更加美好辉煌!衷心的祝福连首长们健康长寿!祝福战友们身体健康,阖家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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