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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个有故事的生活家

第一次见到她,是在禾村的车站。

天气热得发了狂,空气烫得好似滚水一般。

知了不停地叫着,更让人心烦意乱。

我的白色衬衣已经有了一大片汗湿的痕迹,皮肤能清晰地感觉到汗水如何划过、滴落。

乡村的车站,如今修得簇新,有遮雨的篷子。

我在篷子下的长椅上坐下,长椅热得发烫。

我看着灼热空气里的稻田,早稻已经收割完毕,留下空空的田地。

禾村是梅镇乡下一个普通的行政村。

近年来有一群青年艺术家来这里进行艺术创作,渐渐形成了一个艺术家群落。

这里的稻田因为著名摄影师曹舫的摄影作品而出名,吸引了不少游客前来拍照、打卡。

然而现在,收割后的稻田显得如此空旷。

寂寞溢出心底,在滚烫的空气了翻滚,像要把人吞没。

忽然,我看到田埂上走来一抹轻盈的身影,那画面美得不真实。

她撑着一把复古的白色绣花阳伞,身上穿着藕色旗袍,怀里抱了一束紫色的勿忘我。

她向我走来。

哦,不,是向这个小车站走来。

她收起伞,微微向我点头致意,然后准备在长椅上坐下。

我提醒她:“小心烫。”

她微笑着说:“谢谢先生。”

洁白修长的手指从小坤包里拿出手绢,轻轻地拂了下椅子,姿态优雅地坐下来。

她的声音很好听,糯糯的,是吴县这一带的口音。

身上的旗袍料子是苏罗,有着精致的花果图纹。

一种特别的香气暗暗袭来,是我在梅镇那些旧铺子里闻到的气味,低调不张扬的香,就像她身上苏罗那些暗暗的美丽花纹。

我有些恍惚,仿佛,她不应该在这里出现。

哦,不对,是这个时空。

我们仿佛不是一个年代的人。

有些手足无措。

这时候习惯性地摸出手机,这个当代人的精神安慰奶嘴。

手机一如往常得安静。

除了民宿老板娘裴阿姨问我晚上回不回去,要不要留饭,并没有什么信息。

我翻了下朋友圈,肖兰的最新位置在卢浮宫,她说游客人山人海,她准备去奥赛享受艺术和清净了。

离开我,她没有什么不开心的,反而,过得挺好的。

说实话,我有些失落。但是,如果这样对她好,我也就没什么遗憾了。

“先生,你的帽子。”耳畔传来女子温柔甜美的声音。

原来是我的草帽掉在地上,身边的女子帮我捡了起来。

我接过帽子,说了声“谢谢。”

女子笑得眉眼弯弯,“先生不用客气。”

我看着她的笑容,想起那年夏天在日本看的烟花大会,烟花在空中炸开一瞬的绚烂,照亮了肖兰脸上的喜悦。

公车驶来,停在稻田边的这个小车站。

车子是开往吴县县城的,女子微微向我侧了身子点头致意,然后起身上车离开了。

她上车的姿势也很优雅,看着她,仿佛时间也变慢了。

车子驶离,留下我一个人坐在这个稻田边的小车站。

对,这个小站就叫“稻田边”,很美的名字。

是的,似乎那个女子的出现,让我的心情都变好了一些,即使面对的是空空的稻田,也能欣赏起这个站名的美了。

开往梅镇的车也到了。

我正要起身,看见椅子上那女子坐过的地方,留下了一枝折断的勿忘我。

我捡起了这被遗忘的紫色花朵,像是捡拾起了一首美丽的小诗。

对了,让你们跟着我晒了半日的太阳,还没有自我介绍。

我叫韩蔚,春城人,美院的艺术学老师。

现在是暑假,我在梅镇采风、度假。

好吧,我说实话,我是躲在梅镇。

因为,肖兰,我的女友,决定留在法国继续深造。

所以,现在我应该叫她前女友了。

暑假到来之前,我去了趟上海见老朋友俞梅园,看我们合作的香云纱新产品。

听她说起附近有个江南小镇叫梅镇,最是安静。

这个小镇的名字在我心里忽然生了根,发了芽。

有个念头催促着我,装了几件简单的行李,我就踏上了去往吴县的车子。

在禾村遇到那个神秘女子,发生在我躲到梅镇的第二个月。

我很喜欢吴县的这个江南小镇。

因为没有被商业化,很多江南风情都被很好地保存下来了。

早晨吃一碗白粥,配油条和咸鸭蛋。

裴阿姨家秘制的什锦菜是我的最爱。

然后,出门闲逛。我喜欢穿过巷子,去到著名的顾家老宅花园,那里的翠竹是我最喜欢的。

听裴阿姨说,那里春天的海棠也很好看。

只是,不知道春天来时,我还在不在这里。

从老宅出来,走几步就是梅花桥,裴阿姨说桥边有一株古梅,每年春天都会开花。

桥的另一头,是一些旧铺子。

我时常去那家叫做“宋忆”的缂丝店。

店里有一对年轻的小夫妻,乔煦和裴柔,裴柔就是民宿老板娘裴阿姨的女儿。

大概因为梅镇的老铺子年轻人太少,又因为乔煦也是美院毕业的,我们一见如故。

有时候我也来这里为乔煦画些新鲜图样。

今天,我又来到乔家的店里,老乔叔正要出门,看见我来,很是高兴。

“小韩来啦。”

“哎,乔叔早。看来我来得不巧。”

“小韩,你来得正好,乔煦前几天收到一件旧年间的老料子。一会儿他把料子送过来,你一起瞧瞧。不过现在我要留你自己在店里喝茶了,老陈头约了我下棋,等得着急。”

老乔叔正说着,电话响了。

果然是老陈头在茶馆那边等得着急。

老乔叔挂了电话,又叮嘱我说自己在店里喝茶不要客气,匆匆忙忙走了。

宋忆如今是小有名气的服装设计工作室了,店里展出的服装和传统面料很值得一观。

我看着乔煦的几件新作品,忽然听见了敲门声。

一回头,竟是一个意料之外的身影——那个在“稻田边”小站等车的女子。

低低地盘了发,鬓边簪一朵勿忘我花,湖绿苏罗的旗袍,乳白色的皮鞋,手里拎一个藤编的坤包。

她仿佛也认出我来了,看着我露出了很温柔的笑容,“先生你好呀,又见面了。”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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