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在农村长大,我只能算是半放养的孩子,邻居杀猪哥哥就是半野生的。

Nancy哭得撕心裂肺的,半天也停不下来,而且有越哭越大声的趋势,我们忍无可忍的时候,报纸卷,棍子,衣架落在女儿身上,手臂上,小腿肚上青一道紫一道。父亲和母亲就上来把她拉在身后护起来,母亲生气了,举起巴掌要打我:“你这个傻儿子,要打也不能这么狠啊!”父亲也一脸不高兴:“你们长这么大,我一次都没有打过你们,你们不一样也有点出息了。”

不,父亲忘记了,他也打过我,用手指粗的竹棍子,要我跪在地上,抽我的背,火辣辣的生疼,过一会儿,母亲就掀开我的衣服看背上的痕迹,几条鲜红的竹子印。

那是一个夏天,父亲出去办事了,我以为没那么快回来,就跟发小去大河游泳摸鱼,却没想到家时父亲已经坐在了门口,看到我泡的发紫的嘴唇,整个手掌的皮也皱了,拉开我的衣服在肚皮上用指甲划了一下,一道明显的发白划痕,就知道我肯定去河里泡水了。

父亲从侧门的上方横梁上找到了那根竹棍子,是耕田的时候赶牛用的,一阵噼里啪啦的抽打,我的上身随着挥动的呜呜声颤抖,“你知道错了没有?”父亲的声音严厉中带着怒气。

“我知道了。”

“给你们说过了多少次,你庚爸家的哥哥就是去抓鱼淹死的,你们偏偏还要自己去河里玩,下次就不是这根棍子了,是显豆他们家的竹棒子。”

他们家打孩子的不是竹棍子,是一根扫帚把,用烂了开裂的竹棒子,前段已经裂开,每一棒下去,裂开的竹片夹着皮肉拉起,都是一条条血痕,他们几兄弟经常都是被打得鸡飞狗跳,但是依然每天都是河里沟里摸鱼捞虾,好像家里没有大人一样。

庚爸家也磨豆腐,偶尔叫我们去舀些豆腐脑来吃,我就端着一个大汤碗去装,庚妈的脸上愁容好像从来没有舒展开过,勉强挤出来一点笑容,从我手里接过了碗盛上了满满的。

父亲说,他一直都忘不了那天晚上,好像窗外的叫声:“庚爸,庚爸。”

柯毅毕竟是太年轻,还是有一些浮躁,那天从同学家里回来,问道:“如果你们再生一个孩子,要多久才能像我这样Great?”

“12年啊!”

“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像我这么棒!”

“每个孩子都是不一样的,所以没有固定的时间。”

Great是他同学的妈妈说的。

送他去同学家之前,先去沃尔玛买了黑椒芝士意大利面的材料,牛肉也是块状的,我建议牛肉碎更方便,答自己切的才有嚼味,没有找到罗勒,说少了那么一点点点缀,不然就更像在意大利了。

然后还选了两种水果,石榴和西柚,“如果有时间,我就给他们做水果茶。”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

在接他的时候,同学的家长对他赞不绝口,因为大多数孩子都不会下厨房,男孩子更加,柯毅还做了盐焗鸡,如果下次就杀自己家的鸡,那就完美了。

同学的妈妈对他的淡定和从容很是表扬,说接人待物都非常有度,不管是老人还是孩子,方方面面都很周到。

我其实更愿意在孩子面前当作什么都不会的样子,这样孩子才不会觉得自己是一个小孩,而他也可以更加有自信展示他自己。

当前的现状,如果孩子10岁前可以自己吃饭,穿衣,系鞋带,基本上就可以算得上是优秀了,而学会了洗衣做饭,那简直就是凤毛麟角,其实在我们小时候,都是很普通的事情,只是做的饭菜没有现在的那么色香味俱全,因为并没有多少选择。

就如同很多人看我的文章一样,并没有华丽的辞藻,因为我肚子里本来就没有,只是回到了原来本真的样子,即使是往前的很平常,也成了这个时代的稀奇。我们的孩子也是一样,被金贵的抚养长大,其实好像并不是什么好事,而他们基因上比我们更优秀,优秀得很多很多,但是却被变成了没有能力的样子,像一个巨婴,问题并不在孩子身上,所以的问题都可以归结于家长的问题。

我不曾经历过艰苦的岁月,最差那一年应该就是家里的米缸青黄不接的时候,我和妹妹每餐一半米饭一半红薯,父亲和母亲就全部都吃红薯,也没有多长时间就割早稻了,刚刚晒好的谷子,还带着太阳的余温就拿去碾了一担回来,那天的饭都带着阳光的味道。

我自然也没有大富大贵过,从小就尽可能地跟父母一起干活,插秧种菜,灌水浇地,割谷子挑稻草,挖红薯扯花生,不是纯正的农民,却也力所能及地帮忙干活,而回首那十几年,从来没有觉得有什么是很苦的。

而现在的孩子远离了土地后,连手上有点脏都会认为不卫生,或许我小时候脸和手一直就没干净过,在水沟的淤泥里翻泥鳅,曾是我最开心的事情,而且是越肥的淤泥里越多,连根拔起岸边伸长的水草,水草的根带着泥,咕噜咕噜的冒着发酵的气泡,偶或有黄鳝突然飙起来,窜出泥面然后又钻进去,我就一路跟着它的尾巴翻开泥巴追过去,直到两个手指掐住它的身体放入桶里。回家的时候一身一头都是泥浆,手脚被水草划满了花纹,有时候脚底被玻璃碎割破了,那些大人把杀虫用完的农药瓶随意丢弃在水沟里。我现在脚底都还清晰地看到一条很长的疤痕。

经历过一些不好的事情,人生反而更容易变得丰富,而且看起来更圆满。

那天,柯毅的发小Harrison来家里玩,然后在这边过夜,Harrison第一次在别人家睡觉,还怕黑,不敢一个人睡,跟柯毅睡在一个房间挤在一张床上。而半夜的时候Harrison居然吐了,呕吐物弄到柯毅身上弄醒了自己还不知道,柯毅赶紧把他叫起来,然后帮忙清理被套枕头,半个床垫都吐得一塌糊涂。柯毅很嫌弃Harrison居然会干出这样的事情来,主要是因为他有点洁癖,嫌弃他把床垫弄的脏兮兮的。

我们跟柯毅说:“你做得非常的好,第一时间把他叫醒了,不然他可能会被自己的呕吐物呛死的,床垫脏了可以洗干净,最差不过就是换新的,他是你的兄弟啊!他的生命才是最重要的。”

柯毅说:“应该也是因为他有鼻炎,不然也不会呼吸不畅通。”

没过多久,他们就一起去露营了,半夜的时候Harrison不敢睡觉,他们就起来一起聊天直到撑不住。

现在也很少这样的友谊了,而我小时候这样的发小就太多了,夏天的晚上一起在天台的楼板上过夜。挤在一排躺着找流星,一会而有人说:“这边有一颗。”“这边又有一颗。”

你还小,你不会,你没力气,你做的不好吃,你搞得脏兮兮的,你是爸妈的心肝宝贝,你什么都不用做。这些大概就是当代孩子从父母身上获得的最多的定义,孩子自然而然就会接受了潜移默化的影响。

其实孩子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幼稚和弱小,如果跟他们说话的时候换成:你是个男子汉,你学学就会了,自己的东西自己背着,你比爸爸做的更好吃,如果爸妈不在家你也可以自己做饭吃,他们心里就会升起一股自豪感,然后家长偷偷的把厨房像战场一样打扫干净,把他们洗过的碗重新洗一遍,等他们再长大一点,就会越做越好。

肯定会有一些危险,比如切到手,烫伤这里或者那里,但是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特别不能表现出大惊小怪的样子,就像第一次柯毅切到了手指,流了好多血,他哭着问我:“爸爸,我不会死吧?”

我就伸出自己的手背,给他看上面的伤疤,“你看看爸爸小时候的伤口这么长,也没什么大不了,就是刚刚开始的时候有点痛。”

再后来他弄伤自己的时候,就游刃有余的自己喷消毒水,然后从药箱翻创可贴包扎一下,根本不用告诉大人。

然后再过一段时间,就可以帮助其他小朋友处理小伤。

每次他跟Harrison出去,就告诉他:“Harrison还是个孩子,你要学会照顾他。”

山上的龙眼树疏于管理,树枝杂乱不堪,在雨水充沛的季节发了很多新芽,也很粗壮,而很多却枯萎在了营养供给最近的主干上,只是因为他们生长的位置没有阳光,孩子大多数也是如此。最好的成长的位置,不只是吃的最好。

绝大多数人都不曾意识到,如果按照自己的想法或是成长方式教育孩子,他顶多就是成为了自己现在的样子,然而今昔早已不同往日,所以很大一部分甚至都远不及自己,但是却又对孩子寄予了极高的厚望。

现在的孩子是不缺乏知识和道理的,我读的书应该超过了半数的成年人,而楠茜看的书比我还多,她看书的速度更快,更杂,更广泛,而且他们获取信息的渠道更便捷高效。

有一天跟她讨论日本文学,我说村上春树的作品更适合中国文化的胃口,楠茜说太宰治的书更深刻些,对人性的描述更直白,特别是颓废和阴暗的一面更彻底,如果不是他的自传体,绝对是不可能靠想象写出来的。我知道她说的是《人间失格》,她跟我一样,更容易可以感受到别人身上内心深处的悲伤。

柯毅的中午放在午托班,吃完饭会放电影给他们看,所以几年下来看了上百部电影,而且是不重复的,不像我小时候,在操场或者秋后割过的稻田看了几十次露天电影,其实一直都在看那几部《上甘岭》《地道战》《小花》。

我们叫柯毅推荐几部适合家长看的电影,他推荐了《小萝莉的猴神大叔》《地球上的星星》,我说:“听名字就不像是国产电影啊!”

他说:“对呀,印度电影,很不错的,你们也可以尝试接触一下不同的文化。”

我其实是不怎么看电影的,除非好莱坞大片,看了这两部电影后才发现,印度最佳的剧情片很深刻啊,不亚于好莱坞电影,对印度的社会问题产生的影响确实是相当的震撼,我很汗颜自己对印度文化认识的肤浅。

而且如果跟孩子沟通的方式换成是问题的方式,而不是说教,一般都会收获非同凡响的结果,比如抛出一个问题,你就不断的问:“为什么?”“然后呢?”“接着又怎么样?”“但是?”“最后呢?”“还有没有其他?”也不用着急,就看着他绞尽脑汁的样子。

也许结果跟你想象的是相反的方向,但是不要去评价,不用给出结论是对还是错,总有一天他自然会知道什么是正确的。就像生在屋角的树,虽然不是直直的往上长,但是肯定是往阳光最好的方向。

有一天送柯毅去学校,他突然爆出来一句话:“我要做一个有独立思考的人。”

我问他:“是不是就是找一个没人的角落想问题?”

柯毅:“是你傻还是我傻?”

我感觉我的脑子有点不够用了,跟大多数家长一样,“独立思考”这个东西是稀有品,一些人一辈子都不可能懂得。

十一

我不喜欢看国产电视剧,是因为看了第一集,大概就已经知道了结局。就如大多数人的一生,其实并没有什么差别,而我对我自己的孩子也是一样的态度,别人都在往偶像,体育,艺术,政治,科学的方向培养,而我只希望他们能够成为普通人,成为他们自己。

自从上班以后,快乐就越来越少,我这一生后面能发生的事情应该八九不离十的都在预料之中,可以笑到流眼泪,甚至肚子疼,一直到腹肌抽筋,呛到咳嗽差点就背过去,这样的时候不会再有了。而在我孩童时期,这种的感觉随时都可以看到,一块现在看起来廉价的硬果糖,在村口正好遇到舅舅阿姨往家里走来,或者是父亲母亲去赶集了,就会有一种心底泛起的愉悦慢慢升起,然后接着的几天都沉浸在了甜甜的味道,温暖的笑语,飘荡的肉香里。吃到的都是当季水果,每一年杨梅上市的时候,母亲买回来紫到发黑的土杨梅,大拇指那么大,带着几片叶子,我只看了一眼,口水就流了下来,然后不停的吃,吃饭的时候才知道牙齿酸到连豆腐都咬不动,但是快乐一点也不会减少。

当他们跟孩子说,你好好学习,就可以考上大学,就能找一份好工作,在大城市买一套房子,每个月稳稳的领到工资,就可以幸福的生活了。我其实有点想不明白,住在带电梯的楼房里,开着车走在宽阔的马路上,在敞亮干净的超市买菜,然后在商场的奢侈品牌店买东西,这就是幸福吗?

我很平静的说:“可能你们对幸福这两个字有些误解,如果还是孩子的时候都不快乐,他们以后想要快乐就更难了。”

我们往往都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快乐。

那一年我和妹妹都还小,还挑不起太多的东西,但是我们都会插秧了,跟父母亲一起去育秧田拔秧苗,父亲和母亲每个人挑了一担,我和妹妹就两个手各抓了几把,往门前的那块水田走去。

春耕时节还是很冷的,赤脚下田还是刺骨的冷,父亲叫我们穿上雨鞋再下去,但是雨鞋太大,陷进了泥里就不好拔出来,反而不好在水田里移动,我们就脱了光着脚,弯腰插秧,我和妹妹没插几棵就起身舒展一下,还没插几行就觉得腰酸了。父亲说那谁谁,村里的一个长辈,一个人插一亩田都不用直腰,就看他一路往后退到收工。

中途的时候下起雨来,父亲和母亲穿上了蓑衣,我和妹妹就用一张厚的薄膜扎在背上当雨衣,因为蓑衣太长了而且重,戴上一个斗笠,但是总往下掉。我起身扶正斗笠,把麻绳的结重新打紧一点,往远处看的时候,一波接一波的密集的雨点,像浪花一样,从远处涌来,挥舞着插好的秧苗,到身边的时候溅起水花,带着冷风,我不禁打了一个寒战,而远处的山岭也渐渐的在如烟的雨里模糊了,有几个村民正在往家里跑去,因为没有准备雨具。

快到半晌午的时候,早上拔的秧苗快用完了,还差半担才能插满,父亲说我们继续留在这里插秧,他一个人去拔些秧苗回来,他走得也快些,母亲说我们三个就慢慢的插,太快了也接不上你爸回来。就在我们手上的那捆快用完的时候,父亲挑着秧苗来了,在湿滑的田埂上,左一脚右一脚的找更合适的地方避免滑倒,母亲说:“等下你爸滑倒了,你们千万不要笑哦!”

到了自家田界的时候,我们家的田埂是比较少打理的,靠近我们家这边的有很多凸起的土块,是红泥的,光溜溜的,父亲挑着畚箕不时地换着左右肩,小心翼翼地往前走,偶尔脚下还不稳的滑一下。

果然不出母亲的预料,父亲脚踩在一块滑溜的土块上,身体失去了平衡,四脚朝天跌倒在田埂上,手脚插进两边的泥水里,畚箕倒在两旁,一捆捆的秧苗散落在边上,父亲的脸上身上溅满了泥浆。我不得不说,当时的样子非常的狼狈,而且好笑。

我和妹妹当时就笑了起来,哈哈哈哈的,捧着肚子,前俯后仰的,眼泪都出来了,母亲过了一会儿也没忍住,跟着我们一起笑起来,她笑的时候还说着她们的嘉禾话:“绣斯饮假。”

父亲喘着粗气,滑落了斗笠的头上冒着热气,从泥里爬起来,脸上有一点怒气又好像不能发泄的样子,把秧苗捡起来,抛在了我们身后,我看了一眼妹妹,又笑了起来,但是没有刚才那么过分。

父亲说:“你们可以这样笑自己家人,但是不能笑别人。”

多年以后,再想起来,真的好笑,又不好笑,又有一种快乐从心底泛起,眼泪又盈满了眼眶要流下来了。

十二

现在孩子的认知能力,小学毕业时就已经超越了半数以上的大人,可以说有人这一辈子长大的只有年纪和随之而来的世故,认知是一点也没有提升的,除了对生活的感受和情绪。

我问柯毅:“你觉得最值得看的电影是哪一部?”

柯毅说:“应该是《肖申克的救赎》,但是大部分人都看不懂。”

是的,这是一部太有深度的电影,关于越狱,却又不只是越狱。我反复看了很多遍还是觉得很感动,我小时候也以为自己是安迪这样的人,长大以后才知道,聪明和智慧是有很大的区别的。

柯毅是一个很独立的孩子,跟姐姐可以说是完全不一样的,一出生就带着笑,从小就不喜欢别人抱着,宁肯自己躺在沙发上抱着奶瓶喝奶也不愿意大人帮忙,也可以自己安安静静地躺着玩。我总是习惯性的想要抱着他,而他就使劲地推开。他还不能爬的时候,我和楠茜就在他旁边玩咬对方鼻子的游戏,等他长大一点点,可以爬的时候,就会爬上我的身体,一直到他可以咬到我的鼻子才算数,那时候他的牙齿还没有长出来,用韧韧的牙骨啃我的鼻尖。

也许我们最大的错误,就是在他11个月的时候把他放到了姑外婆那里去带,然后每个周末去接他回家,每到周五下午他就趴在窗口等着我们到来,周日晚上又歇斯底里的抗议我们把他放下后的离开,他的安全感花了很多年才又慢慢的建立起来。

刚回来后的两年,睡觉的时候要靠着我们,转身也要有一只手摸着,不能有一点点的动静,一旦以为我们起身就坐起来,一脸的惊恐。

几年后才鼓励他去自己的房间睡,但是多数半夜都会摸回来我们中间躺下,轻轻地踮起脚尖,抱着他自己的被子。

直到现在,他偶尔也会说:“看你们太孤独了,今晚就给你们面子吧,陪你们聊聊天然后一起睡吧。”

而安全感带来最大的问题,就是对跟关于跟他有关的事情特别敏感,比如姐姐真聪明,他就会觉得自己不够聪明,姐姐画画真好,就觉得自己没有天赋,姐姐小学考试基本上都是98以上,就觉得自己再努力也赶不上姐姐,而且一直都记得唯一的一次打他,直到现在都觉得自己是垃圾桶捡来的。

我们家之前也是充满评价的,就是在说完一件事情之后,就会有淘宝购物的体验环节,但是基本上都是差评。不洗澡的话,就是不讲卫生的北佬,所以我们国庆节回湖南的时候,即使是堵车到家的时候已经凌晨三四点了,柯毅刚刚被叫醒,还是要洗了澡才睡觉,我跟他说这么累就直接上床睡,不用洗澡了,他就挣扎着说:“我才不会做北佬。”

北佬在广东是一个贬义词。

而这种差评可以跟着每一件事情后面,评论每一个人,大致的结果就是:“爸爸,你不用说了,反正也没有用。”

Nancy也是有叛逆期的,奇装异服,唐装,二次元,超短裙,露脐背心,画浓妆,染头发,跟绝大多数的孩子一样,社会再怎么发展,人性是不会变的,也许有的家长以为这就是坏孩子,其实这个跟好坏都没有关系,希望自己是标新立异的,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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