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你也只求一个心安
好像喜欢上了丁元英,一种基于感情的本质,好像一直模模糊糊的影子,有了实像。他的每一个毛孔里都渗透着对世俗文化居高临下的包容。那天晚上她依偎在他怀里陶醉地说:到时候我就躺在你的怀里听音乐,听你给我讲天国、讲地狱,我就在你怀里悄悄死去了,我的坟墓上开满了细碎的勿忘我,在微雨的清晨,你穿过蜿蜒的小路而来,手里拿着一枝花在我的坟前默默伫立……不行,你还得给我撒海里,你望着无际的大海,落下了两滴狼狗的眼泪……合上书的那一刻我在想,为什么芮小丹要死?“当生则生,当死则死,来去自如。丫头,不简单哪。”她的死亡会给我们带来什么。如果她没死,坟头没有看遍勿忘我,会如何?我不知道,也不清楚。这世上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如果。没有对不可能之事的幻想才会坦然。那天的天气有点闷热,他手上的那一箱方便面有点沉重,汗水浸湿身上白色的短衫。她就这样看着他,仿佛一眼万年。或者缘于那首天国的女儿。(全篇都是天国)或者缘于那句:只要不是我觉到、悟到的,你给不了我,给了我也拿不住,只有我自己觉到、悟到的,我才有可能做到,我能做到的才是我的。或者是因为那天的天气,让人昏了头,一发不可收拾。芮小丹只想疼他,用自己所能给的全部疼他,最后最后的也只留了一句。“乖!我疼不了你了,你要自己找吃的了。”“然而,无论他怎么对抗、舒缓、掩饰,都无济于心头的疼。那是一种心如刀绞、无可忍受、无可遏抑的——疼。”女人就是包容的,就是有自然而然的最温柔的爱。“如果不是我用美色搭救你,你就是一个光头和尚了。”他知道最后的电话是道别,可是她为什么就知道一定会是道别,在赌吗?不知道。“她,还活着吗?”我不知道一个人要有多大的勇气问出口。面对这样的道别,我有什么可以说的,我又可以说什么呢。当他静静地泡好一杯茶静静地喝到嘴里的时候,这杯茶却被喉咙的一团东西堵住了,也就是在他试图咽下这杯茶的一瞬间,一股生理无法控制的东西突然从胸腔喷出,他本能地紧闭上嘴,快步走到卫生间的洗手池,吐出的是一口鲜红鲜红的血。过去他一直认为伤心吐血是文学的夸张描写,而这一刻让他体会了,那不是文人的夸张描写,那是没到那个伤心处。也就在这一刻,他的理性、他的坚强……崩溃了!他突然浑身无力,眼前金星乱舞,似有千万根针刺入心脏。那种像岩浆一样爆发出来的绞痛撕心裂肺,胸腔哽咽得让人想哭都哭不出来。他打开水龙头冲掉血迹,擦擦嘴,到客厅关掉音响和电热壶,关掉所有的灯,无力地伏在床上。芮小丹知道自己留不住他,也不想征服他,他想让他记住她,哪怕用极端的方式,她想在他心里留下的都是美好。她想把自己撒进海里,让自己的坟头长满勿忘我,她又好像知道自己随时会死,只是不确定时间,不确定那一刻会在哪里来临,以何种形式。不能说她是弱势文化。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才可以有丁元英说:“我不如你。你本性如此。”我们都不知道丁元英会不会找另一个,但是总有一个叫芮小丹的女人占据他半个心房。站成永恒的美。如果注定要分开,当下的意义在哪里?如果注定要分开的话,那就成就一种永恒的美,把自己放在里面,让每个打开的人都醉心。第一次芮小丹面临死亡是恐惧,是对于再也见不到他的恐惧。最后一次的死亡是她自己给的自己,她要在他心里成就永恒。要她记住她,她从不想征服他,她只愿他记住她。我对你也只求一个心安。 小堂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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