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笺文学散文集柯思恩
01 勿忘我开花了 夜渐渐地沉下去了,睡意缓缓地袭来,一束紫、黄的勿忘我干花坚持在透明的花瓶里忘我地绽放着,映着人晕晕沉沉的眼神清亮无比。 我一脸忘我地紧紧盯着,已摆放了一周的勿忘我深深叹息着:它会开花,还在开花还在开花!其实它第一天来到我面前时已是一束干花了。它是我从网上淘来的干花。 脑海清晰地记得手掌心触摸到勿忘我的那一刻,全无新鲜花朵如婴儿般娇嫩皮肤的感觉,花瓣是干干燥燥的,感受不到一丝新鲜的水汽,轻碰一下感觉有点扎手;只是那水份饱满膨胀的长长的青绿花茎仍带着些许生命的气息映入眼帘,夹带着浓浓的青草味冲入鼻尖让我忍不住遐想:它究竟是干花勿忘我还是鲜花勿忘我? 我心里明白我从网上淘来的是干花勿忘我,这是不容置疑的。想到这,我摇了摇头冲着花儿轻轻地叹口气,将一大束的勿忘我直直插进花瓶里。令人意想不到的奇迹发生了,第二天,紫色的勿忘我中间开了很多小白花,像星星一样,漂亮之余带着一丝特别的味道。大喜之下迫不及待地上网百度,原来白色的小花才是真花,紫色的只是花萼,勿忘我会令人如此惊喜,果然花如其名,让人忘不了! 控制不住喜悦之情,我赶紧观察黄色的勿忘我,中间开出了如小星星般闪闪发亮又如小太阳色彩的黄色小花,忍不住用手触摸,小小的只有米粒三分之一大小的黄色勿忘我娇嫩无比,与大朵大朵的干燥的黄色勿忘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有一天,我一时兴起,将这一束勿忘我放在阳台上呼吸新鲜空气,恰逢刮大风下雨,不管是干燥的外形形似枯死但色彩鲜艳的黄色勿忘我还是刚刚长出来的真花黄色勿忘我,花形和色彩丝毫不受外界影响,原来是什么样的还是什么样,经得起风吹雨打。 感觉内心深处的柔软全被唤醒了,一如眼前的一朵朵白、黄的小花,幽静、浓烈却不失雅致;静静地躺在世界的某一个角落,散发着属于自己的生命芬芳,朝气蓬勃地诠释了爱恨离合。 强烈地懂得了,交织着矛盾和不安的浮燥的心安静下来了,勿忘我突破自我的禁锢开花了,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02 又见桑叶 “不用撕,这是桑叶,可以吃的,有疏散风热、清肺、明目的功效。”一大早前来上班,小芳姐将班员们渴望的昨晚做好早上蒸好的热气腾腾的红糖馒头递给班员们,眼尖地瞧见班员就要动手撕面包皮最底下的叶子时笑眯眯地说。 “香,真香!不错,甜度刚刚好,搓面的功夫到家了!”班员们边吃边开心地评价。我定定地站在旁将这看在眼底,内心百感交集地盯着对红糖馒头起着铺垫作用,经过蒸煮已失去养眼的鲜嫩青油油色彩的桑叶,感动极了。 桑叶来自试验班的老班长詹工种植在班房停放单车院子一个不起眼角落的桑树,从小树苗长起现在长到约有2米多高了。 快奔50岁的老班长因工作的需要和技能提升的需求已调离班中,到机关岗位上班了。前年从班里提拔了新班长,也是一位驻守班多年的年过四十的技能水平高超表现优秀的师傅带班。去年班中来了两个新人,一个从其他岗位调来的老师傅,一个是新来的大学生,同姓李,两位我们分别称呼为大小李。 这些年,任班员变动,桑树仍是一动不动地坚守着,美好地成长着,尽职尽责地陪伴着班员们;守着班员们成长的喜悦,抹平着人员离去的悲伤和因工作量增大,任务艰巨,带来的烦躁不安,一起随着季度的变化走过春夏秋冬,风里来雨里去,走过岁月的更替和消逝,那些成熟的桑葚掉进泥土化成肥。 一转眼来到年的三月春天,又到了桑葚成熟时。 高大粗壮挺拔的桑树,缀满了足有两个巴掌大的宽卵形的桑叶,桑葚树上挂满了或紫或红或白的桑椹果,微风吹过,那个诱惑甭提了,只想张大嘴巴将这一大棵桑树上甜甜酸酸的个大、肉厚、糖分饱满的桑椹全吞了去。 但是,现在不同了,我更贪心了,我还想学着小芳姐将这一大棵桑树上清香四溢的桑叶全部带走。这巧妙的心理变化来自疫情的洗礼。 自疫情发生后,上下班的路上班员们都在讨论着宅家里做啥呢?面包!班员们一致的认可。 当天晚上,我学着用小芳姐的方法将下班后摘回家的桑叶洗干净,铺在白色的碟子上,然后往桑叶上放上刚刚做好的白馒头,半小时后馒头蒸好了。迫不及待地拿了一个放进嘴里猛咬,很快,小麦的香气中溢出了桑叶独特的清香。 明明只是简简单单的馒头,只是加了一片桑叶,开始与众不同了,味道令人心旷神怡,让人胃口大开,涨见识了! 放眼四周,春心浮动,又见桑叶,细听炊烟起,你是桑,我是叶子!一片翠绿的叶子长出来了,冲天而起! 03 阳光总在风雨后 ——读《鼠疫》 庚子新春的一场疫情,宅在家中漫无目的地用手机上网搜索关于防疫书籍的介绍,就这样,作家加缪著的小说《鼠疫》来到了我的眼前。 年是鼠年,偏偏又遇上了新冠病毒的疫情,这本有着与鼠年鼠事同名的小说深深地撼动了我,迫不及待地翻开书的第一页一口气读了下来,受益良多,话冲口而出,团结起来,就是钢铁洪流,能抵御一切灾难。 认识更深一层,行动再快一步 奥兰知名医生里厄,目睹老门房米歇尔死亡,他将其血液拿去化验后证实了猜想:里面有导致鼠疫的粗短形杆菌。之后,里厄尽己所能,始终冲在第一线保护奥兰民众,使他们不受鼠疫的侵扰。但鼠疫结束后,里厄还是失去了妻子,也失去了并肩作战的伙伴塔鲁——他带领了第一支志愿队,也带动了其他防疫队的组织。 朗格,当防疫队需要志愿者时,他毫不犹豫地站出来:“我来干吧!”,一句最普通最朴实不过的话,让人肃然起敬。 联系到我们的现实生活中,当疫情发生后,全国有千万名医护人员驰援湖北,医护人员大声喊出了“国有战,召必回,战必胜”的誓言。除了医护工作者,还有许多党员干部冲在第一线,还有无处不在的志愿者和爱心人士,自觉负起责任,为居民保驾护航,打造了善始善终、善作善成的氛围。 不请自来的疫情是压力也是动力,是尺子也是“鞭子”,防疫没有休止符,作风建设永远在路上。 从最坏处准备,向最好处努力 “每个人身上都带有鼠疫,世界上没有人是清白的。鼠疫杆菌不会灭亡也不会永远消失,它可以沉睡几十年,也许有一天,鼠疫又要制造人类的苦难。”加缪利用鼠疫比喻人类历史的不确定性。 不可否认的事实,近代的科学与良性的管理制度,带给我们前所未有的祥和,但是人性中充斥的阴暗,历史中排斥不去的偶然性,和平时代下的暴力与屠杀依旧存在。反思当下的疫情现状,不正是如此吗? 确实如此,生存之路从无坦途,靠什么穿越激流险滩,奋力攻坚克难?在没有特效药和疫苗的情况下,祖国采取了行之有效的隔离检疫,用科学办法“闷”住病毒。就像世卫组织官员艾尔沃德说的:“中国的做法是,既然没有药,没有疫苗,那么我们有什么就用什么,能怎样调整就怎样调整,能怎样适应就怎样适应,能怎样去拯救生命就怎样去拯救生命。中国的方法被事实证明是成功的。” 用爱去拯救每一个人,从最坏处准备,向最好处努力,我为我的祖国骄傲。 积小胜为大胜,人心就是力量 加缪在《鼠疫》中刻画了一个投机分子柯塔尔,他送想要离开奥兰的人离开,借机走私稀缺物品,以此牟利发国难财。除了投机分子柯塔尔外,《鼠疫》中的人们不约而同地选择了与鼠疫抗争。 个人主义者朗贝尔本来跟柯塔尔商量一周后离开奥兰的紧急策略,临出发前他犹豫了,对医生里厄说:“可是只顾自己的个人幸福就会感到羞愧,你们不也是舍弃小我投入到了大众的防疫志愿队了吗?”格朗原本也是一个活在自己世界里的人,之所以投入抗疫的群体,是因为他觉得,鼠疫作为人类群体性的灾难,逆行抗战就是自卫。 记者塔鲁令人印象深刻,他是旁观者,更是反思者。他说:自我检点,尽量不把疾病传染给别人。唯有这样,才能回归内心的安宁。 武汉有难,尽自己所能捐款捐物;有人病倒,冒着被隔离的医院。对大事非常拎得清,深明大义。需要在家待着的,就忍住不出门,不给社会添乱。需要参与防疫的,单位一个电话就毫不犹豫放弃春节假期,大年初一初二奔赴岗位。这不是一两个人的奉献,而是十几亿人的自觉。这场战疫全面展现了中国人的特质:务实,坚强,乐观,团结,家国情怀。 “一室之不治,何以天下家国为?”好的作风,事实证明,是干事创业的保障、善作善成的法宝。 人与人接触易感染,我们造出了各种机器人,负责消毒、送餐、护理、巡逻。社区防疫任务重、人手紧,我们开发了各种数字化落地应用,扫码登记、健康打卡、智能客服、智能门禁、室内定位、疫情地图、非接触测温……靠着这些技术装备,我们防疫阻击战中一路过关斩将,在因疫情带来的无数风浪考验中升级通关。 无不例外地印证了加缪在书中提到的:“我们每一个人身上都有鼠疫,鼠疫不是别的,它就是生活。”我想这是《鼠疫》给予每一个读者最大的启发,鼠疫固然是生活,但是它并不是全部,生活还有另外一面,充盈着温润的雨水与阳光。 阳光总在风雨后,放眼四周春天已至,万物已重现生机,春暖花开,雨润万江。 04 一起来,为生命喝 一起来,为生命喝 如果文字出彩,那么我愿意做一件我很想很想只想做的一件事,写出来,大声地为生命喝彩。 我脑海清晰地记得那是读小学看的一部电视连续剧,大结局中剧中的女主人公受迫害成了植物人,我只是看着镜头中一动不动的女主人公,眼泪如关不紧水龙头的水阀哗哗地流下来,止都止不住。 害怕、伤心、难过,还有对死亡的恐惧紧紧地揪住了我。“还有希望吗?”“有一天,真的能如亲人所愿重新活过来吗?”……我不知道,电视连续剧定格到大结局,一如植物人的样子牢牢一动不动地定格在我的脑海,一动不动。 我也不敢动。我不敢去询问,有一天,醒来了?我也从未想到,有一天,这个问号会复苏,还是来自我亦师亦友更是大哥的亲人,曾经的试验班同事邓永军,大哥的父亲成了植物人。这是我从未想过的遇见。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如果遇见可以重来,我希望我从来从来都未看过植物人的镜头;可是,人生没有重来,一如生命只有一次,活下去,来自军对父亲的爱。 我清晰地记得那是公司安排的职业健康体检,周六的早上,医院,未到七点,离正式开始体检时间还有半个多小时,但是我前面已排了七个人。我忍不住笑了,“都是赶时间的主。” 就在这时,走路如一阵风似的军火急燎火地冲到队伍旁站在我身后,简单地交流了几句问了体检的注意事项后,一脸紧张伸长着脖子向前打探着,“还有几个?”我听了认真计算扭头回答了。军一听,焦急不已地说,“不行,那我不等了!”话音刚落,粗壮的身子迈开步伐快速往回跑,我赶紧转身细看发现前面的人数已在减少,见此,我一紧赶紧大声喊,“就到了,等等!”远远地传来军的回音:“不等了。我去看爸爸。” 而就在刚才军喘着一口粗气连珠炮地冲我说,“刚送早餐来,刚照顾爸爸吃完早餐。”军的爸是植物人几年了。这个早餐并不轻松。我心酸地明白了,我等得起排队的时间,但是军等不了。 军怕我担心故作轻松地说,“医院,明天再来体检了。习惯了!”我愣愣地低头看着地板想着军,认认真真地听着,我不敢看军那张善良体贴的脸;我知道明天对军的意义,明天军会做到第一个排队体检的人,一秒的爱也不能浪费,哪怕父亲完全不能回应,这是军的孝,也是我的好大哥军予以我的榜样。 我也曾问过军,“后悔当初的选择吗?”军语气沉重地回,“不后悔!如果重新再来一次,我还是这样选择。” 可是植物人,我的心很疼、难过也不安,因为那是那么惨烈的选择啊。可是我知军从来不选择,选择只是我冠以他的问号。 军用多年坚持不变的付出践行自己的真心,为人子的担当,让爸爸活下去,不需要选择,这是使命! 什么是责任?百善孝为先,这就是责任! 什么是责任?为生命喝彩,这就是责任! 什么是责任?哪怕只有万分之的希望也要坚持把一件事干好,好好对待哪怕只是看一眼! 什么是责任?不忘本心,一心一意地付出,家里家外一个样,紧咬“好”字不放松,好儿子好丈夫好爸爸好员工好同事好师傅好朋友,太多了! 什么是责任?主动解决问题就是责任,生活中军是这样干的,工作中更是这样努力成全的。 我只要也愿意为生命大声喝彩!来自军对我的潜移默化的教育!谢谢!生命有爱,爱是成全。 今天3月24日,难忘的一天,公司组织的第五届“道德模范”活动投票的最后一天了,距现在为止,军的票数落后一千多票;我很难过,军是如此好的一个人,值得有最好的对待;可是想想,我又笑了,我听到一向朴实低调的军耿直地说,这是我应该做的,父母养我大,我养父母老。没啥可说的。 是啊,军一直在坚守着奇迹,活下去!这就是我的好大哥! 军教会我的,一起来,为生命努力喝彩,没有比这更好的开始和结束了。这是事实,奇迹发生了。 3月24日晚上20:00,巧姝姐一脸激动又不可置信地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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